袍裹得严严实实,被面具遮挡所有面容,被器械修改音色的虫族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了一位雄虫的住所。没有预约,没有提前通知,没有问路和搭线,他仿佛一开始就定好了目的地那样前往,而那边的看门近卫仿佛早被通知那样对他进行了放行。
“X”门口的近卫是一个很典型的战虫,一头棕色的发在光线下带着点点金色,偶尔瞥过艾斯丘的眼神里是战虫对家虫天然的优越感和不屑,但对待药剂师X,有从眼睛里流出来的崇拜,“雄主还没有准备好。”
他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要阻挡的意思,开门请客的动作是艾斯丘从来没有见过的积极。
这是埃克斯塔的府邸。
艾斯丘不动声色地后靠,把自己的身形遮蔽。
很不幸,这里的常客不只有药剂师X。
还有不想被广知的班班法瑟现任当家,艾斯丘。
艾斯丘和这里的雄虫熟悉,熟悉地不方便让胥店主知道。
只是现在看来,胥店主和这里雄虫的关系比他艾斯丘和这位雄虫的还要近得多。
明明……
是那位雄虫。
走过花园,几个雌虫的脚步渐渐变得艰涩,微微向胥寒钰靠拢。
斯恩和阿普尔什韦特仿佛带上了假面,呈现一种冰冷和距离感。那是抗拒和保护自己的表现。
他们的眼神固定地看着前方,视线微微向下。
仿佛这样,就不会被花园里的“雕塑”影响。
花园里,伤痕累累的雌虫们被束缚编制,赤裸的身躯只有刑器和绳带附着,招摇在阳光下,在远离雄虫磁场的地方经历残苛的摆弄。
因为这里是埃克斯塔的府邸。
雄虫,埃克斯塔。
阿普尔什韦特知道他,被排在这位晶虫追求选择排序外的,不适加交际列表之间的一个雄虫。
残虐,阴狠,没有轻重。
在没有成年时就因为多次的滥杀被虫族系统审判,成年后多次被确认罪过,安排罚处。
虫族对雄虫的包容几乎是无限的,所以能让他们被惩罚的只有最荒唐的雌虫消耗。
消耗。
两个字下是不知其数的生命。
埃克斯塔是雄虫惩戒去的常客,他的恶名身为医虫的斯恩并不陌生——他的同僚们总有几个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地被选去参加惩处。虫族对雄虫的惩处不会重,最重的也就是强制繁衍。那个雄虫和其他雄虫不同,埃克斯塔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凌虐欲可以没有性厌恶的雄虫。听起来很亲近,所以总有雌虫前仆后继,但回来的很少。
有很多同僚,会休息十个月到几年,甚至之后都难以承担原来强度的工作。
雄虫埃克斯塔。
“X!”
客厅里的雄虫踩过一地“装饰”向胥寒钰走来,他热情地和药剂师X打着招呼,张开双臂,眼里闪着光。埃克斯塔的面容没有大家相信的阴沉,反而带着太阳花一样的璀璨。
“哦,你今天带了不少雌虫。”埃克斯塔认真观摩药剂师X仿佛永远不会变的面具和黑袍,仿佛能从中看到X的喜怒哀乐,然后草草瞥过X身后的雌虫们。他的眼神在艾斯丘身上停留了很小一下,又回到了他最在意的对象身上,“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真想给你看看我的新尝试。”
他转过身,手在空中平滑出一个大大的幅度,指向客厅的中央。那里,许多雌虫的躯体被扭曲捆束,以一个个淫辱的姿势,组合成巨大的雕塑。它还没有完成,但从现在来样子已经可以依稀辨出一个熟悉的形象。
一个穿着黑袍的虫。
“我想要等他们都见得得虫了再给你看的。”埃克斯塔的口气有些失落,但当他回过头,眼神里带上了邀功。
刚刚他的转脸如果不是错觉,那么就是他真的在飞快的变化表情。
漠然和低沉。
灿烂和激动。
他在用一个完全不同的情绪和X对话。
埃克斯塔走过去,碰了一下一个扭动的雌虫,下一秒,那个雌虫产生了剧烈地颤抖反应,牵连其他雌虫晃动,连带着身上的惩罚机制发出嗡嗡滋滋的运作声,被制住口舌的躯体产生了一片无声的哀嚎。
做这一切的雄虫嘴角牵起一抹笑,他看向手下雌虫的眼神像是拍卖台上看讲解员玩弄奴隶的贵族,带着冷酷的好奇,以及对残忍行为的自己制造的反应产生的满意。
他手下,那个雌虫在长久猛烈的颤抖里脱力,终于晕厥过去。
“————”
雄虫打开那个俘虏身上的机关,晕厥的虫族下一秒挣地挺起,在束缚中极端撑开自己的躯体,承受如影随形地惩戒。
“好好做?嗯?”
雄虫的声色和他手上的动作不同,操控出猛烈惩戒的埃克斯塔声音低缓,小小危险的语调里带着点点虚假温柔的诱哄。
有些熟悉。
艾斯丘看着眼前腔调变得很陌生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