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袍中的药剂师稳稳地站在大厅里,对那个雕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带着的面具面向雄虫,似乎对其他都毫无兴趣。
埃克斯塔脸上过度的热情渐渐消散。
撇去了脸上炽热的殷切,埃克斯塔的面容格外低沉。他的身形介于家雌和战虫之间,身高不低,且不消瘦,动作间带着薄薄的运动痕迹,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雄虫。
他和其他雄虫不一样,他身上的控制欲推动着他前进,让埃克斯塔拥有和他的恶名匹配的身体素质。当他沉默下来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沉淀在他体内的攻击性。这是他自然产生的攻击性,还不至于产生任何负面情绪的时候就会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埃克斯塔现在只是有些失落,他理了理情绪,还是积极地请胥寒钰坐下,挥手的时候看到那几个“家具”才想起来,叫近侍搬了椅子。
近侍搬来的椅子磕在地毯的绒毛里,绕开了地上赤裸的身躯放下。
地毯的毛发包裹了椅腿,还有其他的雌虫。
而埃克斯塔坐上了原来的家具——几个雌虫用身体弯曲,为他构成的一个带着椅背的座椅;在埃克斯塔坐下的时候产生轻微的摇晃。雄虫在他们身上轻晃手指,立刻有两个近侍在侧的家雌上来,乘上托盘。
嗡嗡的声音从那几个近侍的身体里传来,他们身形纤细,莹白的手腕看得清腕骨,随着那声音高频地颤抖着。托盘因为雌虫的颤抖而极小幅度的震动,因为幅度和频率被控制,并不妨碍放在绒布中物品的安稳。
一室淫姿。
埃克斯塔下手重,但因为常常允许雌虫这样亲近,所以在雌虫中也很受欢迎的那一类雄主虫选。
尤其是最近埃克斯塔越来越有分寸,在他手下被消耗的雌虫减少,让更多雌虫为之倾倒。
埃克斯塔坐在雌虫身上,背靠“椅背”拿起托盘中的药剂。
他给予惩罚,也不吝啬奖励,属于他的磁场以他为中心笼罩,是给所有靠近他的雌虫最好的赏赐。身带刑器的雌虫身体颤抖着,但低垂的面容里带着依恋。
“难得你来看我,”埃克斯塔意有所指地点着托盘里的药剂,“这次不卡时间了?”
经过变音的声色传出来,空洞的几乎没有起伏:“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不值得为此多做靠扰。”
“嗤,”埃克斯塔把药剂放回去,“你这叫上不得台面。那医学院那帮东西算什么。”
说着埃克斯塔的眼神似有似无地转过斯恩,顿了顿:“也不对,本来——他们就不能和你-比。”
雄虫的声音一字一词拖长了,仿佛在邀请对面读字词里的暗示。可惜黑袍里的虫并没有任何反应。
埃克斯塔也习惯了。这个虫,谨慎到恐怖。
药剂师X是游走在中心谁都说他肆意妄为目无雄虫的家伙,但其实最挑剔的雄虫都抓不出药剂师X的错。在那个藏起一切的黑袍下是最虚伪的商虫都比不上的商业面具。
不多看,不多说,不多问,不反驳。从不生气,从不吹嘘。用最卑微的姿态,提供最合适的服务。
偏偏……
这可不是个商虫。
起码他最高的身份不是。
“他们是你的雌虫?”埃克斯塔看着X的面具,在短暂的突然自己转了口,”算了……我换个问题,你为坦布林来的?”
埃克斯塔的眼垂下,精神力却细细地围绕在X的周边,代替眼睛认真地看着黑袍里的虫,仿佛他能透过那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遮掩看到里面的表情和情绪:“这种事,还要亲自来我这?我的事可不见你来的频繁。”
前倾的身体往后靠去,雄虫把话凝成一根细细的线,用精神力传过来。
【他拿了不该碰的东西,但以你现在的身份治不了他的罪的,X。】
X坐到了椅子上。
药剂师X很少坐下来,他恪守着雌虫对雄虫的礼仪。准确的说,是一个没有军功,没有正职,没有资格争取雌夫雌侍身份的编外雌虫对雄虫的礼仪。绝对的卑微。
是一个雌虫用自己的作品步入雄虫的府邸,谈着条件讲着服务收着报酬,就应该拿出更多的诚恳低卑的态度。和大多数商虫一样。对外,药剂师X的身份是一个没有医师资格的药剂师,而他也表现了合乎身份的对雄虫的疏离崇敬。但他现在坐了下来,默认了埃克斯塔对自己身份的猜测。
一个录像都是违禁物,没有许可私自触碰的雌虫会因为那些录像被治罪的,身份。
“这些药剂还顺手吗?”
埃克斯塔笑了下:“顺手,怎么会不顺手。X的作品。”
他说着把药剂放回到了绒布上。
“我只是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中心也好系统也好,有什么让你害怕的吗?让你蒙上面,裹上袍。”座椅上的雄虫抬起脸来,眼神仿佛观摩野物的兽,“还是说,你担心的是那几个来来去去就那几样是惩戒?要我陪你吗?”
如果说谁对虫族的律法最熟悉,埃克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