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恩一言难尽地看着科波菲尔:“你觉得可能吗?”
雄雌变性和虫造雄虫,这是个达成几率为零的课题。
它的成功率为零到什么地步?
到如果成功,虫族早为它完成了社会大变革。
世界会为它的成功准备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体系迎接。
“那你觉得是哪里不可能呢,”科波菲尔笑着,“或者说,除了这个你觉得不可能的情况,还有什么可以解释X的出现?”
“斯恩,你知道X的过去吗?”
“他是何时何地出生的雄虫,第几界进入的雄雌学院,进入雄虫学院后选择的家虫是谁,学院里成绩如何,擅长的方向是什么,交好不交好的同学历史,挑选的近侍近卫,毕业后受到的分配和追求……这些,你知道吗?”
白发的医虫看着科波菲尔,没有说话。
科波菲尔的提问指的是一个雄虫正常成长和发展经历的路程。
一个生命,尤其是雄虫这样备受瞩目的生命,怎么会无声无息,过往无痕。
但X的这些过往确实是无痕的。
从系统录入的资料到活生生的熟虫。
“那不是好事吗?”曼德尔把怀里的雌虫放下,“虫造雄虫。”
他看了看X,黑发的雄虫使用的是虫族里最低调——和招摇、雄虫的喜好无关——的容貌。但X的气质盖过了所有的不足,黑发雄虫身上弥漫着实实在在的吸引力,无关乎那些表面的东西。
X刚刚和埃克斯塔的交配甚至中坐实了“特殊吸引体”的身份。
“虫造雄虫成功,这可是大好事啊。不管会不会都能像X这样成为特殊吸引,我们都可以从繁衍任务里解放出来了……别看我,我虽然性厌恶的不明显,但不代表我不被那繁衍任务骚扰。就算是我也觉得那个任务还有指标烦透了。”曼德尔说着皱起眉。他和那些性厌恶的雄虫不一样,他的血液里保留着雄虫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但他依旧讨厌那些划好的标准要求。
那是逼迫,毋庸置疑。
但在虫族面临明显的绝种危机前,雄虫们也都忍受了这种逼迫,这种不得不。
如果这种必须的事情可以让虫造虫或者变性的雌虫去完成,对雄虫们来说绝对是好事。
“是啊。”科波菲尔把自己浅色的眼睛看向X的方向。
虚脱的埃克斯塔还在吸吮着雄虫的阴茎,胥寒钰把埃克斯塔抱下来,叫来埃克斯塔的近侍帮忙处理后续,抽空回答科波菲尔:“X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剂师……我的存在也并不是研究的成果。恐怕并不能带给虫族如此跨时代的改变。”
“普普通通。”科波菲尔一边嗤笑一边走近了,“那普普通通的X为什么要用假名?普普通通的X为什么要东躲西藏?”
雄虫的眼神缠绕在X身上,在空气中描绘出了一个黑色的长袍,然后他突然后退,和X隔了三步远,说:“不过那些事情我也不懂,还是交给专业的来吧。”
斯恩忽然感觉到不对,忽地绕房间一圈窥视,然后把视线放到了窗外。
进入夜晚的房外,站满了黑衣的战虫——谁安排的虫把这里包围了。
科波菲尔笑着,后退到了角落里。
埃克斯塔也意识到了情况,抬起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看着窗外皱眉。虫族不会打扰雄虫聚会,所以他们不会冲进来,但看样子是准备等在外面带走X了。
那个科波菲尔,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埃克斯塔有劝X放下伪装的,有说虫族的惩罚不痛不痒,但看X被逼成这样肯定不是埃克斯塔愿意看到的。他拽着X的衣领,小声说:“我带你从暗门出去。”
X要公开身份也应该堂堂正正地公开,顺理成章地表露,而不该是被科波菲尔叫来的“专业虫员”剖析检查出来。
“没事。”X不是很在意的说。
科波菲尔叫来的这些所谓的专业虫员,里面不少还是X的旧识。
只看到X黑色的双眼往虫群里的科波菲尔看去,像是领地的所有者看着一只爬过的蚂蚁。
因为X过于冷静,埃克斯塔和曼德尔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最后X也就翩翩然带着自己的雌虫出去。甚至路上还和好几个雄虫达成了友好关系,态度之自然,氛围之友好,让科波菲尔叫来的虫硬是没认出来,还是科波菲尔过去和他们说了几句他们才过来。
处理这些事情的自然也是雌虫,身着硬质黑衣的战虫身姿挺拔,对待X的态度却拘谨慎重,带头的战雌看了眼不知不觉围在X身边一大堆的雄虫们,艰涩地请X去研究所里坐坐。
和X聊得正欢的雄虫先不高兴了:“研究所?大半夜的谁给他们的里子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请X过去坐坐的?!”
也有雄虫眼神在他们一群战雌上转了一圈,看似平淡地说:“仗势很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压嫌犯呢。”
“瞧你说的,犯了什么罪会被这么压,又不是雌虫。”立马有绕在X身边的雄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