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系统以中央为发散中心,管理着虫族,但更多是和虫族的集体意识一样,雄虫们服务。
所以哪怕胥寒钰身上谜团重重,不合理之处极多,但在这里的夜晚也不会有任何事物打搅他本该拥有的安睡。
直到早上。
各项系统正式地运作起来,胥寒钰的资料也分发到了虫族每一个虫的手上。
虫族多了一个成年期的雄虫,这毋庸置疑是一件天大的大事。而对于本就对药剂师X很有了解的虫来说更是冲击。尤其对X多有了解并且抱有好感的虫里还有大片的雄虫。
当然,也有很多雌虫对X很关注,但他们的意思对比雄虫实在不值一提。维克多就是一个被不值一提的雌虫。
他是一个医虫,一个成绩优异,才华横溢,才可以留在中心,得到大量医学系家虫羡慕不已的工作,并且有机会和雄虫接触的一个医虫。
但这种优越在他工作的地方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一点。这里的每一个虫都是那么优异,都是那么激烈地竞争下选拔出来的精英,他在这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纸片,默默无闻。
大概是因为这样,维克多极为不喜药剂师X的存在。
那个诡异的,师出无名的,连态度都一点也不诚恳的药剂师。
维克多远远地看过他一眼,只看到那个药剂师被牢牢包裹在黑袍之中,一副见不得虫的样子。
如果是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药剂师得到了那么多雄虫的青睐。包括维克多难得可以近距离侍奉的雄虫。
那是一次极为珍贵的机会,维克多通过兢兢业业的工作和认真负责的态度,以及身处中央医院的基础,才在许久的努力下换取那么一次近距离的机会——被选为中央医院外派的雌虫去雄虫的家里医治雌虫。
嗯,是医治那位雄虫的雌虫。维克多其实也刚刚毕业多没多久,资历还不足以为雄虫医疗。但很多年轻雌虫都是在给雄虫的雌侍雌仆医疗的过程中被雄虫选上,收为有主雌虫的。维克多为此十分期待,带着工具的身体都仿佛特别轻盈充满了力量,脸上激动的表情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当然想让雄虫多看自己一样,所以他把自己打扮地很干净:洁白的衣袍容易在其他颜色的物体中显露出来,他特意留了一路没有梳理好的发丝,那一缕发会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曳,吸引视线。
维克多做好了准备,但只换来了草草一眼。
那个雄虫只在乎一个师出无名的药剂师,也不多看一眼他这个堂堂正正的医师。
当时药剂师X已经走了,好像也走了很久的样子,但雄虫就看着手上的药剂。
维克多知道那是X的药剂,因为他清楚中央流通的每一种药,那个瓶口包装和药水色泽浓稠度清楚地告诉维克多它不是中心的物件。
而除了X,大概没有谁的作品能让挑剔的雄虫露出这样的神色。
那是一种难以描绘的神情,仿佛那不是一瓶普通的药剂,而是一个珍贵的礼物。
维克多对这种珍惜的表情不是很熟悉,更不能熟悉它在珍惜里缠绵的眷恋。但不代表维克多判断不出神情的意思。
他看得出的,这是雌虫收到雄主的礼物特有的神情。
而且不是那种随意的礼物,而仿佛是一个被自己都记不得的特殊日子里,雄主记得且特意顺便的礼物。
那种自己被珍视,自己获得到没奢望过的关注,以及留恋在礼物上眷恋的心。
那一刻,维克多感觉到X极其地刺眼。
因为他让雄虫露出了这种表情。
却没有成为雄虫的所有物。
维克多肯定雄虫一定暗示过了,是能个药剂师没同意,这种事情看雄虫的表情就知道。他
X没同意这个,也没同意那个,没同意中心任何一个雄虫的邀请。却又勾得这个那个雄虫朝思暮想。
维克多今天医治的这个雌虫的雄主并不是唯一一个被药剂师X迷惑的雄虫,维克多非常肯定,因为他也见过,听过其他雄虫和X之间的事情。那些被X迷惑的雄雌们常常要闹得轰轰烈烈的,比这里厉害。
包括他身边一些同事的雄主,心思似乎也都全被X勾走。
仿佛一夜之间,雄虫们的心都到了那个名叫X的药剂师身上。
“你好?”
因为维克多的动作停下来,他正在医治的雌虫发出声音,把维克多的意识虫那些传闻里唤出来。维克多愣了一下,很快道歉,继续为雌虫包扎。
那个雌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沿着维克多原来视线的轨迹看过去,看到自己雄主手上的那瓶药剂,看到雄主脸上陷入恋情的表情,然后在被雄主发现前收回视线。
他应该是很受宠的雌虫,不然要去医治自己去医院就好了。只有受宠的雌虫才会以雄主的名义请来医虫医治,这样他还可以一直呆在雄主的身边,包括医治的时候。
那个雌虫也一直没有什么话,只是在维克多走的时候道谢,并且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