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尤伦正打探完资料,顺着自己的直觉向这里走来,正好和阿普尔什韦特擦肩。
他用一种很深的眼色看着晶虫,深得不像是他的眼。阿普尔什韦特并没有理会这个雌虫的眼神,目不斜视地走过。
林布洛克:怎么回事,永湖当莽汉,沙熔变深沉?还带性格互换的吗?有没有什么规律?林布洛克也有几个不想换到的性格,有规律的话他好去避免一下。
尤伦是想要问一下阿普尔什韦特胥寒钰的事情的,只是他没有足够的切入点。
他和那些食客有一样意外发现店铺的不可思议,有一样对胥店主是雄虫这一事件的受冲击经历,但对于跟在胥寒钰身边比自己早太多的这些雌虫尤伦还是缺少切入点——他和胥寒钰还缺乏足够的接触和理解。所以虽然他对胥寒钰的过去十分在意,却也难以获取资料。
眼神从阿普尔什韦特身上转开他就看到门缝里一坨恹恹的液体。
尤伦:……
尤伦拿出终端,录像。
林布洛克因为身为这里唯一担心的虫儿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当然,林布洛克也不是担心伊卡尼,他担心的是伊卡尼乱来牵连自己的风评——虫在门前站,祸从水里来。
林布洛克:拍,拍的好,出了事这就是无联系的证据!
伊卡尼缓缓从门缝里流出来,刚恢复原样就撞上摄像头。
笑眯眯的雌虫挑眉,眼神里透出一种杀虫灭口的狠辣。尤伦面不改色地收起终端的摄像功能,眼里还带着“这就没了”的失落。
林布洛克着皱眉看着伊卡尼的脖子。
为什么项圈还在?
伊卡尼的项圈应该是他使用血显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伊卡尼使用血显的时候不是固态,中心大概也是如此设计。但如果他这个样子还有项圈意义就不一样了——项圈,乳环,阴茎环,耳环,舌钉,鼻环,打孔,纹身;雌虫的肉体标志都代表着雄主给予的主权的宣示和宠爱。
项圈虽然和纹身穿刺不同是可拆配比度较高的标志,那也是主人给予的肉体标志之一。
是宠爱。
林河梦幻色泽的眼似乎又要变回黑红的模样,某个红毛却实在大咧咧:“你可以让它这样显示?”
尤伦看上去非常兴味盎然,眼睛里“我也要试试弄一个”的意思明显得不行。
永湖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服,没有提项圈,也没有提自己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以及自己刚刚的失态,只是也没有吧项圈摘下来的意思。
他们聚在一起的样子似乎讶异到了前来的兰纳姆,几个深渊里的虫子看到那个几乎没有自己气息的乖顺虫子都让了让步——那是近侍家虫,他的气息完全符合最标准挑刺的雄虫对近侍的要求,安静,存在感低,听话;那个气息和张扬的自己截然不同,是绝对不会让主人烦心的虫子。
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这个虫子只会是为了主人。
果然,兰纳姆站在门口规矩地敲门,并且告诉他们:“撒姆尔长官和格雷西情报官到了。”
深渊的虫子似乎有些不自在,此时的林河还因为伊卡尼的项圈有些魔化,他的嘴和他此时恶意翻滚的眼睛一样不知道委婉:“你似乎对深渊的虫子接受度也很良好?”
再乖的雌虫也有自己的心思,也有自己的喜恶。大家都很难喜欢不合规矩的他们,因为他们破坏,他们另类,他们危险又不服管教。他们站在一边,是家雌战雌的另一边,只有小部分不知疾苦的雄虫会对他们伸手。而最懂得压抑自己顺从雄主的贴身近侍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希望,他们也喜欢自己的雄主,自然厌恶破坏一切的深渊虫子,哪怕他们的雄主正喜欢。
但这个虫子似乎不是这样,他是很普通地把他们当中一般的虫子对待,好像他们不是来自深渊的虫子,甚至不是麻烦精,只是几个主人的新宠,甚至主人普普通通的雌虫之一。
兰纳姆好脾气地看过去,并没有一般表现良好的雌虫对他们的眼不见心不烦,但他的眼神让兰纳姆有些不适。那个眼神就像是班级里颇受老师信任的班干部看着几个虽然调皮捣蛋但其实没犯什么错没有违反校规班规却因为年纪较小把几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做大错还问他自己做了这么大的犯罪对方为什么不管管。
举个例子,就是几个虫崽把自己的电子课本装作删除,却没有得到看破的管理员惩罚,发问为什么不罚他们,那么天真纯洁的小事。
林河皱皱眉,心里有点被小瞧的不悦,和直觉对方的反应是合情合理的诡异。
为什么他会觉得对方的反应合情合理?因为他最近确实没有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吗?但本性和危险性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因为几天的情况被洗刷干净评判安全吗。
兰纳姆避开了林布洛克阴阳怪气的问题和他说:“他们是来检测你们的情况的,但你们应该不是他们的重头戏,他们真正想要剖析的应该是主人。”
剖析这个词似乎用得重了,尊贵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