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捣乱。万氏父子不在,魔教妖邪群龙无首,总坛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后来我们听说尊师徒从雪峰阴面下来了,就赶紧奔下山来找你们了。”
王临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逃下雪峰的时候,魔教并未立即调动追兵,原来尹玄二人在总坛中闹出了这么一场大戏。
忽然他背后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是玉挽容酸溜溜说道:“尹帮主嘴皮子功夫可真厉害啊,瞧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你们二位的功劳了?要是没有我带路,你们早就迷失在总坛里了,又怎能到处纵火烧屋?要是没有我报信,你们又怎么知道临风道长去了哪儿?你们能逃出圣教总坛,还不都是因为我?”
玄晧冷嗤一声,说道:“难道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们下峰的时候,千百教徒前来阻拦,凭你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多妖魔鬼怪?”
玉挽容怒道:“我是七星使者,若不是当众站到你们这一边,我教教徒又怎会和我动手?”
尹东元接过话头,说道:“多谢玉衡使相助。你昨日助我们逃脱总坛,众魔教教徒都看在眼里,从此你就顶了一个叛教出逃的大叛徒帽子,再也不能回去了。”
章碧津皱眉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位又是谁?”
王临风忙解释道:“师父,这位大师父法名玄晧,是少林寺罗彻方丈座下高徒。”
玄晧合十行礼,肃声说道:“小僧见过章真人。”
章碧津盯着玄晧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玄晧师父是带艺投师罢?除了少林派功夫,你还练过别的邪派武功。”
原来章碧津光是看玄晧的步伐身形,呼吸吐纳,便能看出他身上的武学门路。光是这份眼力,当今世上再无第二人了。
玄晧坦然承认道:“不知章真人还记不记得了,咱们十年前曾经打过一次照面。我那时跟着万仞山万教主,你们比武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人丛中看着。”
王临风闻言好生羡慕,暗想我要是也能看看这一场正邪大比武就好了,想象着师父仗剑降魔的风采,不由得悠然神往。
章碧津端详玄晧的面容,稍作沉吟,说道:“是了,你是四大天王中的魔剑。你那时是个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少年魔王,如今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拜入罗彻门下,那是很好的机缘了。”
玄晧说道:“章真人当年打败万老教主,何尝不是一记当头棒喝打醒了我?我从前只道万老教主是天下最强,待见过你们二人比武,才知道武学永无止境,万般皆是虚无。若不是章真人以身示范,只怕我时至今日还沉溺魔道。”
章碧津缓缓点了点头。
玉挽容忽然从王临风背后伸出头来,说道:“章真人……章真人所言极是。管他从前做的是魔王还是小鬼,只要弃暗投明改邪归正,那就是好人。好人不打好人的,对不对?”
章碧津昨日才和七星使者挨个儿朝过相,犹记得玉挽容的形貌,冷冷说道:“怎么?你这七星使者也拜入了少林寺不成?”
玉挽容忙道:“我怎能剃了头发去做贼、贼……大和尚?我……我……”看了王临风一眼,急道:“临风道长,你在你师父面前是怎么说我的?”
王临风拉住他手腕,示意他不要着急,转向章碧津说道:“师父,玉衡使虽是魔教七星使者,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暗中早已倒戈投了咱们。尹帮主方才也说了,他们这回混入魔教又全身而退,都是受了玉衡使的帮助。他实在已经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章碧津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玉衡使做的这些好事,只怕不是为了‘改过自新’罢?”
玉挽容给他说穿了心事,不禁俏脸一红,羞怯地低下头去,又忍不住抬头看着王临风,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王临风给他看得耳背发红,轻咳一声,说道:“师父,玉衡使倾力相助我等,将生死置之度外,实在是没得说的。徒儿感其情义,曾立誓护他周全。如今玉衡使暴露了身份,魔教是万万回不去了,能不能……能不能让他跟着咱们回武当山?”
章碧津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对人家立了誓,自然要信守诺言。但我武当派向来不收女徒,如何在道士堆中安置一个小姑娘?你可想过这一节儿?”
若是寻常男子穿上女装,自然骗不过章碧津的眼睛。偏偏玉挽容身兼阴阳之形,又对王临风颇有情意,章碧津先入为主,便把他当成了女子。
王临风微微一怔,想说玉衡使不是女子,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辞。
尹东元抢着说道:“章真人,既然武当派不方便收容玉衡使,我丐帮愿意代为效劳。叫花子虽然本领稀松寻常,但一定尽心竭力,在所不辞,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了玉衡使一根毫毛。”
玉挽容吓了一跳,说道:“乖乖,我才不要做臭叫花子呢!临风道长,难道你不管我了么?你这不是过河拆桥么?”
玄晧说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帮派,帮中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在江湖上多大的名声?玉衡使如今受尹帮主之邀去丐帮做贵客,一生一世受其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