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爹爹先去斗了斗魔剑天王,耗费去此人大半精力,否则此人身兼正邪两派武功之长,区区七星使者又怎能拿得住他?
只听哧啦一响,段追月在玄晧腿弯处刺了一刀,鲜血登时喷涌而出。
玄晧爆出一声虎吼,右足站立不稳,却不急于回护,以攻为守,反持戒刀往下一劈。
这一刀来势凌厉,段追月衣袖破碎,胳膊霎时划开一道血痕,单刀脱手飞出。
玄晧立即横刀斩向他喉头,招式狠辣至极。
段摘星惊呼道:“哥哥!”挥刀砍向玄晧手腕。
玄晧下盘不稳,只得回身格挡。
段追月趁机就地一翻,飞速滚出了战圈,仍是惊魂未定,心脏砰砰乱跳。
玄晧还待追击,熊平川两柄铜锤当头砸下,玄晧躲闪不及,给铜锤带到了肩膀,千钧重力压将下来,顿时把他砸得扑倒在地。
玄晧一倒在地上,七星使者立即将他团团围住,各持兵刃指住他的要害,又转头看着万氏父子,等待主人示下。
万千鸿说道:“留活口。”
灵泉大夫便点了玄晧的穴道,扶着他跪立起来,微笑说道:“魔剑天王,你还不认输么?”
玄晧沉着脸色不住喘息,眼中望出去模模糊糊的一片,一时也没注意到王临风,怒道:“我的名字叫玄晧!”
万仞山说道:“你随口改个名字,就以为能和七宝圣教斩断联系?”
玄晧神情激愤,说道:“我从未想过能摆脱魔教,只盼着潜心苦修,赎清罪孽,可前尘往事总是放我不过!万老贼,杀师大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万仞山自持身份,懒得对从前的属下多做辩解,说道:“罗彻方丈圆寂之前,曾命你们不准为他寻仇,你今天喊打喊杀的,岂不是违背你师父的遗愿?”
玄晧呛然泪下,说道:“师父大慈大悲,我修炼得却还不够,就算送了一条性命,也要为我师报仇!”
万仞山叹道:“你对我怎就没有如此忠心?”
万千鸿哼了一声,说道:“上门送死,愚蠢透顶。”
七星使者见到少主归来,俱是欣喜万分,齐齐行礼说道:“属下见过少主,少主福泽天厚,事事逢凶化吉!”
万千鸿摆了摆手,说道:“起来罢。”
七星使者站起身来。
段摘星上前一步,愤慨地说道:“少主,这杀千刀的魔剑天王叛教在先,偷袭老教主在后,现在又弄伤了我哥哥,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把这叛徒千刀万剐,大卸八块!”
段追月忙拉住弟弟,说道:“如何处置叛徒,少主和老教主自有决断,要你多嘴?”
段摘星只得住口,但神情仍是气鼓鼓的,显然要把玄晧杀之而后快。
万千鸿眼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玄晧身上,冷冷一笑,说道:“魔剑天王,念在你从前侍奉家严的份儿上,我让你自己选罢,你是想死得快一点儿,还是慢一点儿?”
玄晧越是到了凶险境地,越是胆气横生,天不怕地不怕,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小魔头,你要爷爷向你求饶?趁早别做大梦了!”
万仞山哈的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他爷爷,那是我的什么了?”脸上金光浮动,动用浮屠圣功,隔空拍出一掌。
玄晧穴道被点,只得硬生生挨下这一掌,只觉得胸口一重,气息登时凝滞,接着浑身气血乱走,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雨纷飞,情状极为惨烈。
王临风见玄晧独闯龙潭虎穴为师报仇,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又觉得颇为惭愧,便一直默默站在旁边。
这时见到万氏要下杀手,他心下大急,忙出声阻拦道:“万老教主,咱们不是约好了互不侵犯、握手言和吗?你已制住了玄晧师父,怎能赶尽杀绝?快放了他走罢!”
玄晧听到王临风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他站在旁边,遇险以来,第一次露出惊异神情,说道:“王道长,你……你真的投了魔教?”
王临风歉然说道:“不是的,我……我……”可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却也解释不清。
万仞山接口说道:“王道长此言差矣,魔剑是我教的叛徒,我出手整治他,与正邪之争可毫无关系啊。倘若我放了他走,那以后教中弟子都能大摇大摆改投别门他派,七宝圣教威严何在?”
玉挽容闻言,心里一阵害怕,往王临风背后缩了一缩。
虽然他向来不喜欢玄晧,但今日看玄晧性命不保,难免生出物伤其类之情。
王临风伸臂揽住玉挽容,低声说道:“别怕。”又冲万氏父子说道:“请二位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玄晧师父罢。大家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从此就可一致对敌,又何必互相残杀?”
万仞山说道:“王道长,你不顾一切救了鸿儿出来,自然是我圣教的大恩人。但究及根本,鸿儿为什么会身陷少林寺?还不是因为你师徒掳了他过来?这一恩一仇互相抵消,咱们互不相欠。老夫也不必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