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别动手!咱们现在就跟峨眉派说明事情原委,虽然麻烦了些,但说不定就能迎来转机,又何必闷头走上绝路?玄晧师父,我求求你了,你放开我,放开我!”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嘶力竭,叫声远远传将出去,数百人都听得分明。
玄晧心有不忍,正要放开王临风,忽然西街角那辆马车里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又飞速说了些什么。
双方相隔太远,他们听不清楚车中女子说了什么,但见上官大人脸色大变,说道:“且慢!”
众官军立即收弓回箭。
上官大人则骑马奔到车窗边,向车内女子低声询问。
双方一问一答,说了好一会儿功夫,上官大人脸上满是惊诧之情,稍作沉吟,又纵马冲到阵前,仰头望着屋顶众人,朗声问道:“这位道长,你到底是不是武当派王临风?”
玄晧见事情古怪,松手放开了王临风。
王临风定了定心神,答道:“不错,我就是王临风。是我把万少主放出了少林寺,事出有因,还请诸位容许我好好分说一番,再行定夺也不迟啊。”
上官大人似乎碰上了天底下最为难的困局,神色古怪至极,看看王临风,又看看峨眉派诸女,最后转头看向那辆马车,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既是如此,咱们今日暂且罢斗!”
此言一出,西宁官军皆瞠目结舌,但军令如山,知府大人既然有令,诸官兵虽然满腹疑问,却也不敢生变。
峨眉诸女则轰然变色!素兰尖声叫道:“上官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好不容易才逮住了这伙贼人,你就要把这么他们放走吗?”
上官大人拱了拱手,说道:“还请诸位女侠看在鄙人的面子上暂且收手,大家伙儿先到我府上坐一坐。个中原因如何,待会儿自会有人出来解释清楚。”见峨眉诸女还要争辩,又道:“鄙人以项上人头担保,鄙人此刻绝不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诸位女侠莫要相逼太急。”
峨眉诸女在西宁城里逗留日久,深知这位知府是诚实刚正的一条好汉子,虽是地方大官,但比江湖上许多武人还要重情重义,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只好强忍怒气收起兵器,暂时隐忍不发。
另有几名峨眉弟子偷偷看向夏汪二老,盼着他们出来反驳几句。谁料二丐对此视若无睹,就好像今天这桩事情不是他们俩带头挑起来似的,不管局势如何发展,都与他二人毫无关系。
上官大人又看向屋顶众人,说道:“诸位意下如何?可否愿意赏光到寒舍一坐?”
王临风等人愕然不解,实在不明白这知府怎会态度大变。
万千鸿心思电转,暗想既然他们不再阻拦,我们就该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还去这知府家里做什么客?
但西宁官军还在旁虎视眈眈,倘若我们不肯去,这知府一声令下,我们岂不是又陷入大军重围?
思及如此,只得说道;“上官大人盛情难却,我等只好去你府上叨扰片刻了。”
王临风本就不愿和正道义士相斗,虽知上官府里定然布置下了一场鸿门宴,但总好过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于是也点头答应。
上官大人见双方罢斗,很是欣慰,当下引着王临风一行人、峨眉诸女及丐帮二老前往自家宅邸。
那辆马车则骨碌碌跟在后面,车中女子一路上都不曾现身。
不一会儿抵达城东上官府邸,那马车独自驶去了侧院。上官大人则将众人引至暖厅,恭恭敬敬请王临风坐上座。
王临风实在推辞不过,只得满腹疑问坐了下来。万千鸿和玄晧坐在他的下首。玉挽容等七星使者则站立在后。
峨眉诸女不愿就座,个个怀抱长剑,站在厅下,恶狠狠瞪着王临风等人,恨不得随时把他们剁成肉酱。
二丐则远远站在门口,一声也不吭。
上官大人又命仆役奉上热茶细点,招待得甚为殷勤。
王临风刚刚还处在大军包围之中,生死危在旦夕,现在却手捧香茗坐在富家暖厅,只觉得如在梦中。
他转头看向万千鸿,这魔教少主也是满面疑色,不知情势怎会演变到如此诡谲的地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个中年美妇走入厅中,后头又跟着三个妙龄小姐。
众人眼光都落在六女身上,眼看着六女行到王临风面前,齐齐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哽咽说道:“王恩公,请受贱妾一拜!”
峨眉诸女都惊异得倒退了一步,不知六女闹的什么玄虚。
王临风更是吓了一跳,手里茶盏险些没落在地上,忙起身说道:“诸位快快请起,贫道何德何能,怎能受此大礼?”
那中年美妇泪水盈盈抬起头来,眼中却满是真挚喜悦之情,说道:“王恩公太客气了,贱妾怎生担当得起?” 紧紧捉住了王临风的手腕,生怕他扭头跑走了似的。瞧她打扮富丽,分明是官家夫人,却浑然不顾男女之防了。
万千鸿脸色一沉,心想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