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我们外人也管不着。但那天晚上,你从我们大嫂屋里偷翻出去,老子可是亲眼所见,打死也忘不了你这狐狸样子,你还敢不认账?!”
谢雯卿合上折扇,在掌心里轻轻敲了两下,气度潇洒闲雅,说道:“这就更叫没道理了,那位姐姐主动邀我进屋去的,后来也是她催我快走,生怕我给她丈夫逮住,怎能说是我偷翻出去?”
众盐枭哇哇大叫,喊道:“妈巴羔子的,你偷了我们大嫂,叫我们老大当乌龟,这不是做了我们的便宜大哥吗?老子非把你剁成十八块不可!”
谢雯卿微笑说道:“诸位非要动手,谢某推辞不过,只能斗胆请教两招了,但我正在和这位朋友说话,诸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打人,是否有些失礼呢?”竖起折扇,往殷月城身上一指。
青城弟子和盐枭的十六道目光,登时射到了殷月城身上。
一名青城弟子冲殷月城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是这淫贼的朋友吗?”
盐枭则心思机灵,瞧殷月城相貌艳丽,身材修长,怕不是个女扮男装的美妇,便破口骂道:“你是这淫贼的姘头吗?哼,这采花白狐到处沾花惹草,你也不管管他?”
殷月城连连摇头,说道:“什么白狐、黑狐、花斑狐,老子一概不识,从前没见过,以后也不想见到这淫贼。”
谢雯卿瞪大了一双狐狸眼,说道:“咱们初次相见,连你也冤枉我是淫贼么?”语气很是委屈,抬手捂住心口,幽幽说道:“这可伤透我的心了。”
那青城弟子骂道:“你还敢装模作样、无病呻吟?废话少说,今天就叫你见识青城派的厉害!”
话音刚落,四人抢上前来,团团围住谢雯卿,四柄长剑呛啷啷拔出剑鞘,分从各个方位直刺谢雯卿身周死穴。
四人四剑训练有素,俨然结成一个密不透风、攻守兼备的厉害剑阵。
谢雯卿却面带微笑,神色自若,唰的一声抖开折扇,上拨下撩,左格右档,云淡风轻之间就将四剑攻势消解于无形之中。
他又手腕一抖,折扇啪的收拢,以扇打穴,直刺东首一名弟子的心口!
那弟子连忙举剑格挡,哪知谢雯卿手上往东打,脚下却往西边一踏,瞬息之间就冲出了剑阵包围。
四名青城弟子齐声惊呼,四剑从他背后刺来。
谢雯卿施展绝顶轻功,身形连晃,如龙入海,于酒楼桌椅间进退趋避,矫夭若狐,快得直似一道白光!
四名青城弟子给他引得一会儿东奔,一会儿西窜,急得满头大汗,把桌椅板凳撞得砰砰作响,却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他逃走,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四名盐枭眼见谢雯卿就要脱逃,怒吼道:“采花白狐纳命来!”抄起扁担,铆足力气乱挥乱挥。
九人当即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扁担与长剑齐飞,酒菜共桌椅倒得一地。
梁靖阳见这伙人恶斗不休,锋利兵刃激荡开来,好几次险些就要带到桌上的黑木剑,忙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罢。”
殷月城正看得津津有味,说道:“走什么?还没分出胜负呢。”
梁靖阳急道:“别人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好看的?”
殷月城凤眼一翻,说道:“成天对着你这张木头脸,教我闷也闷死了。人家砰砰乓乓打得多好看啊,要走你走,我才不走。”
梁靖阳心下焦急,伸长脖颈去看街上那名盘查路人的参将。
其时中原武林之中,各大门派帮会数以千计,人多势众,雄踞地方。武林中人比拼厮杀,官府从不插手过问。
但谢雯卿等人在闹市大打出手,毕竟太过惹眼,那参将不便甩手离去,就领着几名士兵站在对面看热闹,不时伸手指点九人武艺路数,说得唾沫横飞,满脸兴奋之色。
梁靖阳心里暗骂一声:“酒囊饭袋!”斜过身子挡住殷月城的视线,伸手拗断一块桌角,内力运至手指,用指腹在桌角上用力写了几个字,瞅准时机,嗖的一声弹射出去。
那桌角激射而出,正好击中那参将的额角,登时鲜血喷涌。
那参将惨叫一声,仰面倒地,双手按住鲜血淋漓的面孔,痛呼道:“反了,反了,这群刁民是要造反啊——”
他手下士兵以为是九人混战不慎误伤了上司,大叫道:“你们连军爷都敢打,这是活腻歪了吗?”抄起单刀杀入酒楼,局面更是混乱不堪。
殷月城眼见官府插手,立即跳起身来,说道:“不好,咱们走罢!”抓住梁靖阳就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梁靖阳给他拖得往前奔了几步,急道:“剑、剑!”
殷月城“哎呦”一声,这才想起黑木剑还落在桌上,回身拿起木剑,笑骂道:“一柄烂木头剑,瞧把你给急的。”
梁靖阳对他已是无话可说。
殷月城架着梁靖阳从后门奔出,急速绕到前门,牵了小白马,双双跃上马鞍。
他们从后门绕到前门才一转眼的功夫,谢雯卿已打倒了四五名对手,余下数人出手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