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根葱了?”
梁靖阳懒得理他,鄢雨空则垂眸一笑。
殷月城不急着吃饭,翘起二郎腿,一手搭在椅背,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懒洋洋说道:“鄢少爷,既然我是你们家的贵客,那我提一点儿小小的要求,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鄢雨空微笑说道:“殷少侠不必多言,我都省得。”招手唤来家仆,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家仆领命而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厅外脚步声响,那家仆引着一位白衣公子进入大厅,容貌俊秀,略显憔悴,正是白狐谢雯卿!
殷月城喜笑颜开,跳起身来,大声喊道:“狐狸精!”
谢雯卿乍一见到殷月城,不禁又惊又喜,但仔细一看,却见殷月城居然和鄢雨空同处一席,小王爷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当即流露出诧异之色,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靖阳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言难尽。
殷月城则笑嘻嘻说道:“我姑且算是和鄢家握手言和了,我打算在鄢府住一些日子,小王爷跟我待在一起。”
谢雯卿一听便即明白,殷月城是打算借鄢府地形之便躲避九龙明王,点了点头,温言说道:“你说如何便如何。”
鄢雨空说道:“谢君,在下从前对你多有得罪,今天向你赔个不是了。谢君若要离岛而去,在下立即命人筹备船只。”
谢雯卿略作沉吟,殷月城拉起他的右手轻轻摇晃,笑道:“狐狸精,就算你上了岸,也是成日价给你那些情人追杀,不如你也留下来,和我待在一起罢。”
谢雯卿这时才露出真正的笑容,柔声说道:“谢某求之不得。”
殷月城很是高兴,拉着谢雯卿坐在自己身边。
梁靖阳凉凉地说道:“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一个贪花好色的采花贼,倒是做了好朋友啦。”
殷月城嗤的一笑,凤眼中流露出狡黠顽皮之色,说道:“鄢少爷,你今天备下的这一桌酒菜什么都好,只有一点儿不好。
鄢雨空说道:“还要向殷少侠请教,是哪里不好了?”
殷月城伸手捏住鼻子,笑道:“醋放得太多啦,好酸,好酸!”
鄢雨空笑了笑,梁靖阳则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待驳斥几句,忽然一个家仆跌跌撞撞冲进大厅,失声大叫道:“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后山走水了!”
众人脸色微变,再也顾不得说笑,齐齐离席来到廊下。
只见青天白日之下,湖心岛东边一座青山后面正冒出滚滚黑烟,湖风吹来,风助火势,越烧越旺,火光冲天而起,着实壮观骇人。
众人吃了一惊,心下都是一个念头:“这座东山好端端的怎会起火?难道是御前侍卫前来报复了?”转念又想:“不对,倘若御前侍卫有本事找到湖心岛,何不直接调集大军攻打鄢家营救小王爷?然则是什么人放的火呢?”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脸上露出惊讶、疑虑、担忧种种表情,居然只有鄢雨空一人面色不变,似乎不是他家后院烧起了大火,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众人不禁暗暗佩服他这份涵养功夫,殷月城说道:“鄢少爷,你家怎么大白天的突然起火?你不去看一眼吗?”
鄢雨空摆了摆手,家仆连忙斟满一杯酒送到他的手边。
鄢雨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举杯为礼,说道:“诸位贵客今日齐聚一堂,在下本该以礼相陪,但家中出了一点儿小事,在下这就去打发了。请诸位在此间安座,在下去去就回。”说罢,吩咐家仆快快前去救火,自己却不前往西山,而是摇着轮椅,不疾不徐地往岛上最高的中峰去了。
梁谢二人看着鄢雨空消失在青翠竹林之中,都想:“看来中峰才是鄢府的机密重地,敌人在西山放火,妄图调虎离山,趁虚而入潜进中峰,但鄢雨空何等样人物,怎会落入这等粗浅的陷阱之中?只是不知中峰上藏着什么奇珍异宝,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地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