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有多好玩。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吃的东西未免精细了些,没有咱们罗华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来得痛快豪爽。”
谢雯卿笑了笑,说道:“你喜欢大口吃肉,那就去北方玩耍,一样爽快得紧。”
殷夫人瞠目结舌,一会儿看看殷月城,一会儿看看谢雯卿,好像突然被大锤击中了,脑中晕晕乎乎的,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月儿,我听不明白了,你……你和这位谢公子该不会是要私、私……”
殷月城脸色一沉,说道:“你想说私奔吗?哼,脚长在我身上,我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什么私奔、公奔的,我可懒得理会。”
殷夫人大惊失色,颤声说道:“你这可不是反了天吗?你是明王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不忠不孝的丑事?!”
谢雯卿微微一怔,殷月城黑着脸说道:“你别把这些罪名往我头上扣。狐狸精对我好,我就喜欢他,我就是要跟他待在一起,我竟不知这也算是丑事了!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立刻就走,好叫你眼不见、心不烦。”一把拽住谢雯卿,怒气冲冲就要离开。
反倒是谢雯卿回过神来,连忙拉住了殷月城,劝道:“殷儿别恼,伯母乍一听闻咱们的事,一时半会儿定是接受不了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明明白白说清楚了?你千万别着急上火,我不愿你日后回想起来心生愧疚。”
殷月城急道:“我做了这么些年明王弟子,人人都把我看成明王的一样物件,明王要怎么待我就怎么待我,谁都没想过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啊!连我亲生爹妈都是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殷夫人顿足说道:“九龙明王大人何等尊贵?不光你是他的一样物件,世间万物、芸芸众生全都是他的物件。你违反寺规犯下大错,明王却宽宏大量容忍了你,我们做父母的都惭愧得无地自容了,你竟不知感激涕零,居然还敢勾搭……还敢羞辱明王!”
殷月城嚷嚷道:“老子进了天光寺,早就不是殷家的人了,我是好是歹,用得着你们操心吗?你们有什么好惭愧的?我和你们有什么相干?”
殷夫人气得快要昏过去,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我要是明王,早就拔了你的舌头。明王大人能容忍你活到今日,足以说明他老人是神仙是圣贤,绝非肉体凡胎!”
殷月城说道:“哎呦呦,我要说的不是人话,那我就是畜生了;我要是畜生,你和我爹爹又成什么——唔唔唔——”
谢雯卿用手掌紧紧捂住他的嘴,急道:“殷儿,你少说两句罢。”又对殷夫人说道:“伯母,你别怪殷儿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不顾前、不顾后跑来贵府叨扰。殷儿是嘴冷心热的人,他今日回家,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心里是很记挂你的,只是嘴上不认罢了。”
殷月城呜呜乱叫,拼命挣扎。
谢雯卿用胳膊圈住他的身子,凑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你要是心里有我,那就别再和伯母吵架了,我只想看你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
殷月城一顿,脸色微红,睁着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凤眼直勾勾盯着谢雯卿。
谢雯卿低头看着他,眼神很是迷恋,温言细语说道:“咱们不吵了,好不好?”
殷月城似是给他说动了心意,渐渐不再挣扎,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谢雯卿笑道:“多谢你成全我。”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慢慢放开了手。
殷月城果然不再言语,低头噘着嘴,看起来不怎么快活,但好歹不像方才那样一点就着了。
殷夫人看得呆了,心想:“都说汉人风流,这年轻人的手段果然了不起。月儿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我要是强逼他,把他气得转身就走,那可就真的闯下大祸了。只有好声好气把他留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还能改变他的心意。”
于是殷夫人强忍惊骇,勉强挤出个笑脸,说道: “谢公子说的不错,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了。你们饿了么?怎么厨房还不上饭啊?”
剩下那个小丫鬟巴不得快快逃走,闻言立刻出去催促,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厨房流水价送来热茶美酒、大块牛肉、大块羊排和瓜果蔬菜。
殷月城大喜,拉着谢雯卿坐下吃饭。
两人正是情浓之时,免不了勾肩搭背、拉拉扯扯,你为我切肉,我为你斟酒,眉来眼去,嬉嬉笑笑,真是热恋中的一对情侣。
殷夫人瞪目旁观,又忍不住在心里比较,暗想:“这个谢雯卿天生温柔,惯能伏低做小,月儿这副臭脾气,遇上他也真是绝配……但明王可是明王,凡间哪儿有人比得上九龙明王的?月儿既做了明王的弟子,此身就不是自己的了,一生一世都得尽心服侍明王。谢雯卿再好一百倍,也不能变节啊……”
她胡思乱想半天,忽听外面脚步声急,有人一路走到屋门口。
殷月城低声问道:“是扎西师傅回来了吗?”
殷夫人喊道:“谁啊?”
那人直接伸手推门,却没推开,于是拍门问道:“大白天的锁门做什么?”却是殷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