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屡遭挫败,连玄武剑都丢了。及至宫中大乱,我父子二人沦为敌虏,我已是心灰意冷,再不奢求黑木四兵器,黑木四兵器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殷月城刚想说:“不过是借你用一用,又不是白送给你。”梁靖阳在他手上掐了一下,殷月城只好忍住。
赵轩临继续说道:“我遭此大变,早已经想明白生老病死自有命数。但江山社稷,又胜过我一人的生死。既是如此,少不得采纳殷大弟子的计策了。”
殷月城没听懂这老头儿啰里啰嗦说的什么,但最后一句好歹是听懂了,很是高兴,说道:“到底是做皇帝的人,拿主意就是爽快。”
梁靖阳立刻出去叫人传话:“老皇爷休息了片刻,眼下清醒过来了,请明王立刻过来谈判。”底下的人立即前去通传。
赵轩临又说道:“从罗华都城去到中原,一路上何止千山万水?着实得想个好法子把殷大弟子藏起来,否则咱们刚与明王和谈,转眼就把他最心爱的弟子拐走,岂不招惹天下人指责嘲笑?仁景仁华,你二人有什么计策?”
梁靖阳有些犯难,赵仁景不熟悉弟弟这使者团的人员部署,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说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然窗外有人说道:“在下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
屋中众人都吓了一跳,殷月城立刻破窗跳出,只见鄢雨空坐在轮椅中,笑吟吟靠在窗下,便怒道:“你怎么在这儿偷听?王宫客舍的看守都是死的么?”
鄢雨空笑道:“殷少侠不必动怒,昨日你坠入陷阱之后,我想我和裴老前辈动过手,这次或许能献计献策,所以一直跟着明王,今日也是随明王一起来客舍的。我看这里没我什么事,明王又出去了,故而特地过来向小王爷请辞,没想到你们正好在议论大事,我也不敢出声打乱你们思路。”
赵氏兄弟都来到窗口观望,赵仁景闻言冷笑道:“好啊,我父皇下榻所在,那是何等重地?大家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想来就来,想偷听就偷听。帝皇寝居,比那山民野人的茅屋都不如了!”
梁靖阳说道:“还是进来说话罢,别把罗华人惹来了。”
于是殷月城两手提起轮椅,把鄢雨空连人带椅提入窗中。梁靖阳重新掩好了窗户。
鄢雨空客客气气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偷听诸位谈话,实非君子所为。但诸位商讨之事,既然和我鄢家祖传之宝朱雀刀有关,那么在下宁做小人,也不能放任不管。”
殷月城佯作无知,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说朱雀刀了?你来搜搜我的身上,可有半把朱雀刀?”
鄢雨空抿唇笑道:“你当真愿意给我搜身?那我不客气了。”眼神从殷月城的头一直扫到脚。
殷月城给他盯得一阵恶寒,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赵轩临接口说道:“鄢少爷刚刚说你有主意?是什么主意?”
鄢雨空仍旧望着殷月城,微笑说道:“殷少侠,这回是我第几次帮你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殷月城又羞又气,说道:“老子赏你个耳光!怎么哪儿都有你?”
鄢雨空说道:“殷少侠,昨日看你被裴老前辈拖入地洞,我是恨不得随你去的,但我这双腿,你也是知道的,实是我一生之痛。”
殷月城说道:“哎呦呦,瞧你可怜的,连我都要心疼了。哼,我看这对呆木头兄弟是想不出主意的,你果然能想个好法子出来,那么等老皇爷治好了病,朱雀刀就还给你也无不可。”
鄢雨空说道:“好啊,在那之前,我可要天天跟着你了。”
殷月城反问道:“你现在不是也天天跟着我吗?”
鄢雨空笑了笑,转身冲赵氏父子三人说道:“诸位贵人身居庙堂之高,日日处理国家大事,心中皆是大学问。今日要给殷少侠藏匿行踪、瞒天过海,实是细枝末节的小事,诸位自然不愿浪费聪明才智。依在下之见,既然想不出法子瞒过明王,那就索性和他直接要人。”
赵氏三人奇道:“直接要人?这不是疯了吗?”
殷月城怒道:“你在耍我吗?”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鄢雨空笑道:“诸位请听我说。”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殷宅之中,宫梵天见殷谢二人双双逃走,气得是七窍升天,一脚踢开慕流星,说道:“还不去追?!”
慕流星淌着眼泪,连忙带人出去追踪。殷父殷母不敢多劝,战战兢兢在旁伺候茶水。
不多时客舍有人来报,说是汉人皇帝恢复精神来,准备和罗华朝廷谈判。
宫梵天心想老皇帝怕是回光返照,到底国家大事为重,只得离开殷宅回到客舍。
彼时赵轩临的圣驾已经挪到客舍大厅里,赵氏兄弟分立左右。罗华国王、朝中大官要员、史官书记、所有汉人使臣、乃至于其他外国使节都挤在厅中作见证。
宫梵天沉着脸走入厅中,众人都行礼相见。国王亲自引宫梵天坐在上座,与赵轩临面对面。
赵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