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亲启
娘子,我知道用这种方式跟你说话是种很懦弱的行为,可要是你知道我的决定,一定不会让我走的,所以请娘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你问过我,我和爹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敢直跟你说,因为你肯定会生气,所以,我也只好在这里说了。我瞒着爹把性奴陈三留在院子里你是知道的,其实不止,我还出去找了其他人,你还记得有一次大哥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吗?因为他发现了,并且警告了我。而爹也是,他知道了我做的事,一气之下,把我脖子掐得肿了起来。
你肯定又要生气了,我怎么能这样呢?可我就是忍不住,没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是我咎由自取,我喜欢做这种事,硬要说的话,大概天性如此?
你看看,和你结亲的人真是再再混账不过了,说到这,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我,娘子哎,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娶你回来,虽然你有时候蛮不讲理……真是,写到这里我浑身都觉得痛了,你能不能把咬人的癖好改一改?好啦,你要是改不了,下次轻一点好不好?
……扯远了,不知不觉写了好多无关的,我只是外出避避风头,过一阵子,等我爹气消了,我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娘子如果还愿意接纳我,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曹德正】
握着信纸的手指不停颤抖,苏维深吸几口气,咬牙道:“……曹德正你,你!”
他把这封从枕头下翻出来的信扔回床上,刚好外面下了一道惊雷,他蓦然回神,又把那封信小心拾起,颤声道:“你又骗我……”
只是外出避风头,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要收拾那么多东西?到底要去哪,而且什么时候回来?
苏维想起昨天睡前曹德正问的话,心觉更加难受,为什么不直说?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大雨伴着雷响落下,苏维表情怔愣地走过去开门,湿润的风吹进来,门外是曹镇留下的侍卫,特意交代过不要让心急的少夫人往外乱跑。
“少夫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吗?”一个侍卫问。
苏维摇摇头,把门关上,他混混沌沌走到床边坐下,德正淋雨了没有,找到歇脚的地方了吗?
他擦了擦酸涩的眼睛,低下头,把那封信看了又看,祈求搬地喃喃:“将军……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城外。
曹镇拉住马绳,“德英,德辉,我去这边,你们各自带一队人,分散来找。”
曹德英和曹德辉大气不敢出,曹德英临走前看了眼父亲背着的弓箭,欲言又止,到底没敢吱声,跟二弟各自带人往另外的方向去了。
曹镇也带着一小队精锐,往那小村庄赶去。
迅速派人调查过后,他得知正儿为了掩人耳目轻装出了曹府,到了外面才购置了远行的物品和马匹,略微估算正儿出城的时间,如果他不顾这场大雨连夜走路,曹镇就是插翅也寻不到人了。
以前他期待过正儿发作的那一天,可是真闹起来了,他才发现自己承受不来后果。
他知道自己自作自受。
马蹄踏过泥泞的路面,马背上的大庆将军握紧了马绳,眼里满是阴霾。
即便如此,正儿——
我准你走了吗?
曹德正得到屋里人的同意,把外面的马牵了进来,把马绳子系到屋檐下才进了屋。
在外面没看清楚,进了屋里面,才发现里面的摆设像个学堂,屋里的两个男人,一个淸俊儒雅,一个阴柔冷艳,皆是人上之姿。
曹德正颇感意外,怎么随便找个落脚地方都遇到这么好看的人,况且还是雷电交加的雨夜,他是遇到什么精怪了吗?
“曹公子的衣服都湿了吧?我里屋的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你可以进去换一身出来,我给你弄点姜汤喝下才睡吧。”
曹德正脚步一顿,下意识退了一步,头皮紧绷地看着那个儒雅的男人。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曹公子?等等,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曹公子不必紧张,鄙人姓江,是玉欢戏馆的老……前任老板,而且,我们在某次宴会上打过照面的。”
曹德正听罢,又退了一步。
徐东平狐疑地看了江燕一眼,怎么几句话就把人家孩子吓得一副拔腿就跑的样子。
江燕笑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深夜来到这小村子,但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夜深路滑,你如要执意赶路,到时候摔伤或者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曹德正咬牙,江燕说的是事实,他原本已经越过这村落了,却因为大雨折了回来,况且他是随机选的村子,碰巧进了这间学堂,爹总该不会预先知道他要离家出走的路线,故意设下圈套来抓他吧?
而且……爹身边那么多人,不缺他一个,总不会大张旗鼓地捉他回去吧?
权衡再三,曹德正低下头,“……那打扰了。”
待曹三郎进了里屋换衣服,江燕果真要去弄姜汤,徐东平接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