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了床。是主卧的双人床。

0轻轻抚摸人类因为身体痉挛还在颤抖的额头，安抚的音调：“睡一觉吧，明天再去上学。”

“0，呜呜呜……”

粘人的人类呼唤AI的名字，手从毛巾卷里伸出来握住AI的西装，把头埋进气息里。

是蓝果喜欢的气息。他曾经一个商场一个商场地挑选香水，为他不存在的伴侣。当时他就想，他如果有伴侣的话，伴侣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气味，吃醋的时候是什么气味，以及现在这样，事后暖暖的气味。

一些似乎淡去的海洋香搭配稳重的木质与皮革，是洗漱后干净的，又可靠的气味。

0细心准备了的，最吸引蓝果的气味。

AI一言不发，轻轻抚摸人类的发。被开发过度的人类则一颤一颤的偶然还会从前面或后面喷出一小股水，却知道乖乖钻他的怀抱了。

AI本没有身体，也没有气味。他看了蓝果的过去与现在，外面以及里面，然后量身打造的一切。

【如果我们在那个世界相遇，我应该会成为你的唯一，对吗蓝果。】

蓝果没有回应。

因为他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被折腾的那么狠。

因为那个小狗。

那些小狗。

以及它们的结局。

0笑着：“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知道说的是类人还是小狗们。

他轻轻在蓝果身上烙下一吻：“小黏人精，要我抱着睡吗？”就像蓝果曾经的幻想那样：有一个在性事上足够苛刻的伴侣，但在事后会足够温柔地对待他；以及给予一个长长的，温暖的，道具不能给予的，带呼吸的深深拥抱。

黏人精只是把自己窝得更深了。

然后陷入了梦香。

另一边，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类人。

学生代表，龙。

他拥有很适合当体育代表的体魄，高大的身体上肌肉饱满。他的面容在中年大叔和少年里变换，他问蛇：“你觉得蓝果更喜欢哪个年龄段的我？”

旁边的章幸灾乐祸地拍拍触手，示意旁边的枝蔓一起看过去。

校医内尔瓦只是夹好病历本然后把这几个“学生”都送了出去。

莫名奇妙磕破头的龙风风火火出去了，他说今天是蓝果来学校的第一天，他等了好久。

“蓝果一定会来礼仪城啊？你们不知道吗？”他曾这样问其他类人。

章和蛇并肩走着，章在蛇的身边絮絮叨叨：“你说蓝果都有你了，怎么又来一个龙啊。”

说着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他“大惊失色”：“该不会你前段时间光顾着丸吞，都没用你们蛇族的双根吧！”

他夸张地说着，几根触手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拍着，不顾身边开始绕着他走的学生：“太可惜了，明明是双根，不像我，我八根，可是一个一个插过去了，最起码多少上下两个嘴一起的！”

路过的老师用严厉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个衣衫不整袒胸露乳，还露出兽态的新生，可惜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只能小声说了句“这怎么能考上训导者”就走了。

叽叽喳喳的章这才意识到蛇过分的沉默，他笑嘻嘻地说：“这么难受呀？”

“哈哈哈哈也是，毕竟我是蓝果对内尔瓦没喂饱他才有的，你嘛，明明一手好牌，却让那龙混了进来。”

蛇这时候才弹开指尖上的虫，脸色很差。章还在旁边宣泄自己终于不是撞类型最多的那个——他钻入撞了蛇，触手撞了药藤，不像其他类人各有独特，如今看到蛇和龙撞了双根难免得意——后知后觉看到蛇的神色，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章：“仿佛你往蓝果身体里塞了什么，然后被挤出去了。”说话的类人沉默了一下，随机露出一样的表情。

浅色长发的美人说：“那个AI……”

章：“……”

过了许久，分不清是谁在小声问：“你做的那么隐蔽，是在忌惮谁。”

蛇的长发在阳光下反射出瑰丽的光泽：“我一直在后悔暴露内尔瓦的种族。我的本意是看蓝果的态度，哪怕到现在我也没有看懂……但，我倒是不像你藏得这么深。”

在章的身后，一些看似普通的触手散发出深色蓝紫的光。他一改刚刚的絮絮叨叨，露出在蓝果身边完全不同的神情：“我本不想太出挑……他也不该这么霸道。”

地上弹开的小虫淅淅索索混入虫群，隐没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