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值，他很难共情出这其中的羞辱感。他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比起那些打啊揍啊的，这一招对黎姜的确有效。

但黎姜的表情痛苦不堪。那是一种难以咽下的屈辱，是他这小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可以把他打散架了拆零碎了弄死了，但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一副境地。

“黎姜，你告诉我宋琪在哪儿，你就不受这罪了。”　路眠雨又问一次。

黎姜在极端的煎熬中还是咬了牙。“你折腾我吧。折腾到你解气了为止。和宋琪无关。“

每次追问宋琪的下落遇到黎姜这样的态度，路眠雨都会心里揪紧一下。那是一种对他来讲极其陌生的情感，第一次这样冲击他的心灵。

路眠雨笑了。他真的不信。钱、权、色、暴力、药物总有一样能让一个人屈服。爱情那么个轻飘飘的玩意儿算个屁，能撑着你几天硬骨头。

路眠雨也为女人打过架，在酒吧为了抢个陪酒女。热情也就持续了两天一夜吧。无非是见色起意肾上腺素飙升了而已。

“行，那咱们就看看，你这为了宋琪荷尔蒙上头的模样能坚持多久。挖了你的肾哪儿还来的肾上腺素。“

路眠雨说完就把黎姜扔在了地上，自己站起了身去洗手。

软成一块破布的黎姜居然第一件事儿不是痛苦地蜷在地上缓着，而是挣扎着奋力爬起来，颤抖着手一把盖上马桶盖子，又扒着水箱使尽全身力气撑高些，指尖勉强够到了冲水按钮。他太虚弱了，按了两三次都按不下去，但就是执着地咬牙重复着这动作。

路眠雨伸手按了冲水。

黎姜瘫倒在地上。又开始了一阵一阵的痉挛。陷入了昏迷。

“宋琪……你别担心……我都好，你再等等，我一定活着和你一起……“

路眠雨盯着黎姜看了几秒，从外面锁上了厕所的门，然后离开了这间囚室。

屋外风很大，但路眠雨总觉得憋闷。

口袋里手机在震，路眠雨拿出来一看，是前几天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女人。约了两次炮，吃了两顿晚餐。

“老公7304，等你哦，亲亲。”　女人发来信息。

路眠雨忽然想起今天晚上的确约了她。具体来说是被她约了。上次睡完她拉着路眠雨不让走，路眠雨随口应了说下周五再见。

薛老幺的车已经停在路边等着了。

“去宾馆吧。”　路眠雨靠在后座上心不在焉地说。

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宾馆有路眠雨的股份，路眠雨基本上只去那家宾馆。谈生意、约饭、约炮，都在那儿，不需要多交代薛老幺心知肚明。

7304的女人已经洗了澡裹着浴袍等着了。路眠雨敲开房门的时候女人一把环住了路眠雨的脖子。

一股香水味儿扑鼻而来。

路眠雨成天在女人堆儿里混，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香味都已经迟钝了。关键是那些女人并不知道，这些味道在路眠雨这儿还不如闻到猪肉炖粉条儿能勾起他的欲望。

“老公才来啊，都等着急了呢。”　女人蹦蹦跳跳地去够路眠雨的嘴唇。路眠雨应付地笑了笑拍了拍女人的脸蛋，却并没有低头迎合，拨拉开了女人就往屋里走。

“老公不去洗香香么……“

话还没问完路眠雨就一头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累。”　路眠雨呆滞地回应。

女人很乖巧地挨着路眠雨躺下，并没有再催促路眠雨，而是开始刷手机。

“老公。”

“嗯？”　路眠雨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

“你上次送我的那个包包，不是最新款的呢。“

“但是那个系列最贵的，你当时自己挑的。“　路眠雨说。

“是啦是啦，可人都是会成长的啊！审美也会跟着变！”　女人爬上了路眠雨的胸口凑在路眠雨脸前娇嗔。

是会变啊……路眠雨看着女人，总觉得不如第一眼见到时好看了。

“你看这个最新款的，我闺蜜给我发的，这个颜色觉得很少见呢。”

路眠雨笑了笑。“买吧。我送你。”

女人笑得花儿一样。“老公累了吧？累了不用起来，我帮老公口啊。”

路眠雨没有阻止。就那么僵尸一般在女人嘴里硬了又射了。高潮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想到了黎姜与宋琪。爱……是个什么样儿的呢。那虚幻的情感在心头一阵一阵跟着阴茎里奔涌的精液翻滚。

射空了之后，路眠雨又马上给出了自己一个答案。要么是宋琪活儿好黎姜的荷尔蒙一时半会儿下不去，要么就是黎姜是一弱智。

路眠雨洗了澡就准备离开。女人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我药在家呢，不吃关节得疼死。”　路眠雨解释。

“老公……是人家重要还是吃药重要啊！关节痛看看人家的貌美如花就缓解了啊！”

路眠雨看了女人几秒。脑子里徘徊着黎姜的那句话。“你折腾我吧。折腾到你解气了为止。和宋琪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