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烈先吸了一口烟,才慢慢答了几句。这是舒蔚秋第一次听他说南洋本地话,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安德烈语调平缓,反倒是那些强盗语气特别高亢,情绪十分激动似的。
舒蔚秋怔怔坐在驾驶座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到了这一步,好端端坐车回家,突然就遇到了劫道的强盗,好像身在梦中似的。可笑的是,他明明处在生死一线的关头,脑子里却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事情。
安德烈斜靠在车门上慢慢抽烟,若有若无挡住了舒蔚秋。舒蔚秋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他要他坐在驾驶座,假装是他的司机,那些强盗就不会太过关注一个下人。
两边交谈了一会儿,安德烈从裤兜里取出钱包来抛了过去。一个强盗接住了,打开一看,便埋怨了几声,显然对那个数目很不满意。
其实范家人出门向来不带钱,因为有仆人管钱付账。要不是安德烈常常同舒蔚秋单独出来,他都不会带钱包的。
那些强盗以为安德烈故意敷衍,勃然大怒之下厉声催逼。安德烈只得叼着烟,把怀表、戒指、领带扣一股脑都摘下来,一件件丢过去。
那些强盗仍是不满意,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情绪越发紧张而亢奋,大喊大叫着围了过来。安德烈只好向舒蔚秋问道:“你身上还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