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陶、张双双催动之下,却又运转起来,且更加惊险凶恶。
四大宗主的内息剑气互相牵动,好似身入洪流,虽然不欲为波涛裹挟而走,但在惊涛骇浪冲击之中,浑身窒息难受,倘若竭力对抗,那于修气根基大有损害。
宋子襄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也挺剑重入剑阵。连周永道都身不由己,怒骂一声,剑交左手,加入战圈。于是五人又砰砰乓乓交起手来。
那严惟洲双目已经不再疼痛,但眼中蕴着泪水,只要睁开眼睛就会落下。他不愿在群雄面前落泪,便依旧闭目听声出手,如此一来更增凶险。
可他沉心定气,丝毫不乱,脚下踏着八卦九宫步伐,龙泉宝剑左劈右挡,青色剑光笼罩全身,竟然在四柄长剑中游刃有余,穿插来去。周围群雄都瞧得舌挢不下。
这一边,那窦、马二人听见陶应盛大声呵斥,那马林儿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那窦四哥强作镇定,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东迦罗见陶应盛行迹可疑,极像是故意做作,便加紧逼问窦马二人。他俩却三缄其口,不加争辩。
法叶寺僧人及各派群豪齐心协力扑救大火,大雄宝廊下的火势渐渐小了,可是屋顶的火势却愈演愈烈,忽然哗啦啦轰然大响,半边藻井塌陷下来,那屋顶、横梁、房柱也跟着稀里哗啦尽数倒塌。火光大盛,黑烟一丛丛高高冒了起来,如同乌烟化作的塔林一般。
群雄纷纷向后跃开退避,火光照耀得晴天如碧,每个人的眼睛都给烟熏得要落下泪来。宝济方丈啊的叫了一声,双手握着佛珠,语调颤抖念诵佛经。
众人都情不自禁瞧着火场,只有赵龄希一脸疑色,若有所思瞧着陶应盛。
方云漪问道:“娘,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赵龄希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那陶宗主趋退行动时的身形,似乎有点眼熟,仿佛是昨夜掳走我那人……但也许是我疑心生暗鬼了……”
方云漪说道:“我瞧着那陶老道也挺不顺眼的。”眼见严惟洲深陷剑阵,心里有些焦躁:“咱们怎生把剑阵拆开才好?”
可是剑阵中人固难住手脱身,外人也难强行干涉,否则也会被卷入阵中,无法自拔。众人一时无计可施。
赵璋仪瞧见严惟洲的剑术身法,却是心惊:“他闭着眼睛竟然还能进退若神,剑术如此了得。那日他只是斩去我两根手指,如今再打,只怕要斩去我两只手了。”
只见那三个宗主加紧抢攻上去,陶应盛反倒被若即若离挤在外面,神色苦恼至极,顿足叹道:“都怪我一时走神,连累得大家骑虎难下,这可如何是好?”
他左手一摆,将拂尘插入后衣领中,接着左手垂回身前,似是要主动削弱自己的武力。可他衣袖摆动之时,忽然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穿透衣袖,射了出来。
那东西来得无声无息,速度又奇快,一呼一吸之间就逼至赵龄希胸前!
也是赵龄希命不该绝,就在那东西将要射入她心口之时,大雄宝殿哗啦啦彻底倒塌,大佛金身昂然暴露于外,熊熊火光照映之下,佛像反射出道道金光。
那东西蓦地反射出一丝金光,元虹的澄黄狼瞳闪了闪,厉声道:“狐毛针!”反手一把推开赵龄希。与此同时,重陵飞身把赵龄希背后的方云漪扑倒在地。
那狐毛针刺了个空,接着向前激射,眼看着就要飞入朝天教弟子之中。闵莲君身法灵敏,迅速闪电飞出左手,恰好捏住了那根细如毛发的狐毛针,针上犹有指腹余温。
他回头一看,只见陶应盛一边挥剑连成广陵剑阵,一边斜眼朝这边打量过来,见到赵龄希躲过一劫,他脸色不变,但眼神分明流露出懊恼之色。
闵莲君大怒,说道:“陶应盛,原来就是你跟狐族勾结害人么?!”
陶应盛脸色一黑,只见闵莲君等人戴着兜帽,不知身份,便道:“什么狐族、狗族?是谁在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严惟洲忽然睁开双目,黑白分明的清冷瞳仁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身法突然变得极快,左手剑鞘一横,一把架开周张双剑,飞足往侧旁一踢,正好踢开宋氏剑尖,接着飞身而起,突出剑阵。
陶应盛一惊之下连忙后退,却见那龙泉宝剑在空中奔腾飞行,严惟洲从天而降,呼的一剑当头劈落,剑光大涨。
陶应盛慌忙挺剑阻挡。严惟洲一剑挑开他的长剑,接着落在他的背后,反足踢中他的膝盖。
陶应盛砰咚跪倒,严惟洲反手一剑绕了回来,冰凉剑锋架在他咽喉之上。
另外三大宗主来不及相救,眼睁睁瞧着陶应盛落入严惟洲手中,广陵剑阵终于攻破!
严惟洲目光森寒盯着陶应盛,一字一句咬牙道:“嗯,你就是当年那个奸细。”
陶应盛见那青郁郁的剑锋近在咫尺,脖子上一阵冰凉,不禁呼吸急促,额头冒出汗水,但他语声仍旧堂皇,大声说道:“惟洲,你可是被魔气污浊了心智?什么奸细不奸细?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严惟洲大怒,反问道:“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