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魔女,既然冠上魔之名,就必须纳入教会的管理之下。」马洛意味深长地停顿了几秒,「希望你别忘记……魔女格里嘉?琉加的死因。」「不是被中央教会当众掏心处刑的吗?」格里嘉微笑着反问。「处刑不是死因,非法与恶魔订下契约才是死因。」大祭司冷冷地纠正,一双狭长的双眼睥睨着床上的银发女人,「我们只是以魔皇之名进行的适当的制裁。」「明明魔皇陛下的影都没见过,你们人类还挺自以为是的。」格里嘉无奈地耸肩,「知道了,我会帮你找出那位死魔魔女的,不过要等我力量回复,好吗?」「你最好尽快,这次的战争你出了大糗,毁了第一城区,光之战士还毫发无伤。」马洛讽刺,「黑之勇者的声势一夕之间大跌,民心动摇,这次你难堪透了。」「但是『救城的死魔魔女』成为了新的传说吧?」银发女人微笑着眯起眼,「要让她取代我,成为新的魁儡吗?」「说话放尊重一点,区区的恶魔!」大祭司马洛气得脸红脖子粗,「别忘了以魔皇之名,我大祭司随时可以『诉请』你的消失!」梅菲斯托没有回话,他懒得再继续激怒大祭司,若是可以有法子让梅菲斯托这个不受控的恶魔消失,中央教会早在弗斯托乌斯巫士死去的那一年就这么做了,他很清楚人类只是在虚张声势,藉魔皇之名彰显自己凌驾于恶魔之上的权力。直到大祭司甩门离开,脚步声远去,格里嘉才转头看向身旁的衣柜。「可以出来罗。」她柔声说,「『死魔的魔女』小姐。」衣柜里发出一阵轻笑,露芙推门走出柜子,重新在格里嘉的床边坐下。「我越来越觉得你说的恶魔附身论不是说笑了,梅菲。」露芙窃笑几声,「还是说,是你靠着叁寸不烂之舌让祭司们全都相信了?」「怎么会?我只是说出事实。」格里嘉轻笑,「倒是你,『死魔的魔女』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死魔的气息。」「我也不晓得……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在魔皇的祈祷殿堂里看见水池中央有个穿着很奇怪的银发女孩子,长得和你一样有一头银发,像柔软的波浪一样卷卷的,很漂亮。」想起那个优美平静的身影,露芙又不自觉陷入了沉思,「她的裙子短到露出膝盖,上衣有很特别的领子……我不太会描述,但是我从来没看过那种衣服。」「在魔皇殿堂的水池中央看见人影可不是开玩笑的哦,那是绝对不可踏足的禁地。」梅菲斯托对露芙所说的话饶富兴味,「这就代表着魔皇陛下是个奇装异服的银发少女……而银发,代表万魔的皇帝是黑魔教徒曾经灭杀过的土着王族——教会是不可能接受这种说法的。」「所以我才让你们帮我保密嘛。」露芙苦笑,「说什么死魔的……我明明是救人,这种说法好奇怪,心情好微妙。」「你从死魔的手中要回了他们的命,所以是驾驭死魔的魔女,我想琉加人的逻辑是这样的。」格里嘉解释,身子稍稍向前倾,「你真的没有向那个银发女人献上任何代价?」「没有,她只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我本来以为是我看错……但是那个人让我印象很深。」露芙抚了抚胸口,「说要给我什么『黑蛇之力』的,是一个处刑台上很模糊的人影。」「处刑台?」格里嘉问,「露天的还是室内的?」「露天的……问这个要做什么?」露芙感到莫名其妙。「那就是六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我已经废除公开处刑很久了……」格里嘉想了想,「是请你帮忙复仇的亡灵吗?」「不是,我说不上来……」露芙歪头,「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温暖,也没有叫我去做任何事……对了,倒是有说起什么天使和载体的……」「载体?」格里嘉抓到了陌生的关键字,「那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那个人说意义由我自己决定……」露芙迷惘地摇摇头,「只是跟我说,要是有人对我提起载体,无论那个人是谁,肯定就是天使。」「那么至今有任何人对你提起过吗?」格里嘉追问。「不,我在梦里是第一次听说。」露芙的回答让格里嘉陷入半晌思考,光辉教辉阳教派广立圣人和圣女作为他们与各国势力交际的宗教大使,而炽天使拥有如此残暴可怕的力量,却不去执着于任何其他圣者,偏偏找上露芙,可能就和露芙所说的「载体」以及「黑蛇之力」有所关联。「载体……从字面上的意思来想,是乘载着什么的物体。」格里嘉慢慢说出自己的推论,「也许……这之中隐含了你本来就适合乘载什么能量的意思。」「能量?」露芙困惑不解,「会是那什么黑蛇之力吗?」「有可能。」格里嘉无法断言,但这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他们两人陷入好一会儿的沉思,坐在床上的格里嘉很快显得昏昏欲睡,光之勇者的攻击给了他相当大的伤害,尽管肉体已经复原,她还需要很多休养。「对了……明天,黑之勇者的铠甲可以借我吗?」露芙微笑着问,「那个光头总是在念你要去履行黑之勇者的义务吧,那么明天我代替你去第二城区走一圈吧?」「嗯,可以啊。」格里嘉非常乾脆地答应,「需要祭司护卫你吗?」「不用了啦,万一被发现就糟了。」露芙苦笑,起身,「送你的水果要赶快吃掉哦。打起精神来,一切都会没事的。」格里嘉微笑起来,自从被带到琉加以后,露芙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不断自责是她害得琉加必须打仗,但今天的露芙彷佛又回到他们初识时那般的开朗。「谢谢你,露芙。」拿起床头柜上露芙为她泡好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