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警察到了,人也一个个救出来了,我们跟着最后一部救护车去台 大。一路上友台们高兴的神情互相吹嘘着自己「英勇」的行为,让我也有了莫名 的成就感和喜悦。
车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还有警车开道,总算到台大医院的急诊室,由担架 上抬下二个伤者都是女的,我注意到有一个女孩,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 神情,她好像只有外伤而已,另一个好像比较严重。
注∶1。「托咪」是「talk mic」的俗称,就是无线电发话用的麦克风。
2。「144。86」是无线电的一个频道,144。860mhz 是「香肠 族」中公认的一个救难用频道,通常是处理中山高速公路的状况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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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医护人员把二个伤者推进急诊室,一堆人忙进忙出,看着看着一阵倦意 袭来,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可能是刚才太累了吧)
忽然,有人摇醒我,我睁开眼一看,是个护士小姐∶「先生,你是伤者家属 吗?」
「不……不是,我是救难队的人。」
她走向另外的人问着同样的问题,我起身,向一堆医生和护士的方向走去, 隐约听到他们讨论着,好像是其中一位伤者需要立刻开刀,但台大正在进行一个 大手术,无法调出足够的b 型血液,我就插话说∶「你们需要b 型血液吗?要多 少?」
其中一位头发削得很短的女医生看看我,就说∶「是啊!就算你能捐血,也 不够啊!」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我回到救难队员聚集的地方,一一的摇醒他们,一个个的问,结果队员中唯 一的b 型是个女友台,体重不足,不能捐血。这时我手无意间摸到腰间的手机, 突然灵光一闪,跑到台大的顶楼,拉出伸缩天线,转到我常t 的频道,向着
大台北发话∶
「紧急间隔,紧急间隔,各位友台我是234「鹦鹉螺」,现在台大医院有 一名伤患急需b 型血液,急需b 型血液,请线上友台共襄义举,捐血救人。
各位友台如需查证,请电台大医院急诊室,电话是……」
我在我常t 的五、六个频道发话完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急诊室,一路 上我心想∶不知道我的求助是否有效?要是血液不够,那个伤者不知道能不能撑 下去?
一回到急诊室,我吓了一跳,从台北各地来的友台已有不少人已经到了,急 诊室的电话不停的有人打来查证,我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呆呆的站着。
「鹦鹉螺」!发什么呆,快来帮忙啊!」一位救难队员叫着。
那个头发削得很短的女医生(我叫她酷姐医生),看着我,对我竖了竖大姆 指,我也回敬了一个礼,就去帮忙了。
我们记下所有来捐血的友台的台号,方位,常用频道和电话号码,后来经过 统计,总共有一百二十多人,其中不包括那些不肯留下资料的友台。这个事件惊 动了台大的高层主管,后来还上了电视新闻呢!
后来那个伤者安全的动了手术,也康复了,她的父亲还在「海霸王」办了好 几桌来答谢这些友台,因为他们坚持不肯收一毛钱。
而兰就是那个伤者同车的女孩,从此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阳光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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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的名字叫林若兰,是宜兰人,来台北念书,住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中,那 个亲戚有个和她同年龄的女儿,名字叫刘晓佩(我们叫她小佩),和她刚好念同 一个学校。那天她们俩一起搭计程车去士林玩,在途中就发生了「三合一」的意 外。
而小佩就是我「昭告天下」所救回的那个伤者,所以她爸对我极有好感,好 在她女儿已名花有主,否则我一定会变成他的女婿。
后来这整件事我还好好的向apple 吹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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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兰的住处了,小佩和兰「合养」的一只西施狗「宝宝」早在门口摇 着尾欢迎我了……而小佩的爸爸看到我更是给我一个「义大利」式的拥抱,还好 他们的邻居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而兰又弄了一大堆菜,吃完饭我坐在椅子上足足休息了十几分钟,因为实在 太饱了。
呃……我带着兰和小佩去天母的山上喝茶聊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享尽齐 人之福呢!
到了十一点多,我把小佩送回去,兰则和我回到和平东路的住处。
我俩经过一阵翻云覆雨后,她满足的抱着我睡着了。我静静的看着她,在皎 洁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更显得可人,她是一个好老婆型的女人,标准的小女人, 很会做家事,不乱花钱,不太追随流行,她的穿着总是有着自已脱俗的风格。
这就是了,是我理想的老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