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发出并不清脆的“咯哒”声,又看着他缓缓起身,皱着眉头似是头痛,随后就这样留下自己走出了房间。
他头疼么?
夜枭不知道他背后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救活了自己,他盯着白雁的背影,多么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看自己,可是他没有,脊背挺直地,优雅地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夜枭被留在了白雁的房间里,颈间的锁链让他不得不躺着,或者趴着,他当然可以选择挣开,皮质的项圈甚至没有当初在拍卖行时铁质环套一半坚固,无论如何也难不倒这位前暗网排名前十的高手才对。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伸手婆娑着项圈上的吊坠,感受着指尖凹凸的花纹,他记挂着白雁为了救他所付出的代价,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慌和后怕,早知道或许会伤害到他的主人,也许他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他在最最情热的时分,连白雁的肩膀都没舍得咬下去。
白雁...白雁...主人......
夜枭在心里默念着,在这个本该抵足温存的早上孤身一人躺在白雁的床铺上,侧了侧脸去看窗外的天空,是不同往日的湛蓝清澈,只有几缕成丝状飘荡的流云,这让他不期然想起了在某一个晴天,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他陷落在白雁的味道里,什么雨后的泥土、玫瑰的芬芳和清新的空气,他通通闻不到,他被白雁被子上、床单上的气味捕获,与其说是被锁链锁在了这里,不如说是心甘情愿地被关在了气息织就的囚笼中。
他说会惩罚我,所以是等会儿还会来见我的意思......
夜枭硬了,昨晚才做了一次,根本不够抒发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浓重情欲,他有些困窘地侧了侧身,他本应当对白雁莫测的态度感到害怕才对,可赤身裸体地被包裹在白雁的被子里实在是让他没办法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唯一担忧的可能就是担心自己阴茎上流出的水会弄脏白雁的被子。
毕竟主人说了,自己下面的水好像真的很多,夜枭红了脸,硬涨着下身想白雁,他已经“死”过了一回,现在是个赤裸的自由身了,怎么想他都没有关系,任何其他都不必去考虑。
真奇怪啊,分明是被锁在了床上,可夜枭却感到了无比的自由。
******
昨日的电闪雷鸣、暴雨如瀑大家都听到、看到,虽然知道今日的赏花宴算是彻底告吹,但贵族们还是在大公府管家的通知下来到了宴会厅,翘首以盼得等待主人的到来。
没成想白雁坐在主位上压根没说话,只是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杯葡萄酒,自己手上也端着一杯慢慢品着,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昨日来参加宴会的贵族都在这里,此时见白雁不说话,不由得有些躁动,窃窃私语起来。
“尊敬的康格兰大公,今日我们......”莫顿伯爵试探着开口,直觉告诉他今日的康格兰大公心情恐怕不是很好,但前日白雁关于税金的让步以及家族势力的发展让他自觉自己的地位进一步得到了提高,对白雁的敬畏之心没有往日那么深了。
“嘘——”白雁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拇指上的宝石扳指的光芒若隐若现,他摇了摇头,补充道:“各位再等等”,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一时间大厅里的氛围有些奇怪,贵族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雁含笑着看他们交头接耳,对探究的目光不闪不避,心头的阴翳也蔓延至双眼,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格雷瑞尔夫人也混迹在这些贵族中,她装模作样地和身旁的贵族小姐攀谈,这是她昨日宴会上认识的小贵族,也许平日里这些有些落魄的小贵族过得连当地有成一些的富商都不如,但在这种场合,贵族身份才是唯一的准入门槛,格雷瑞尔也动用了暗网的关系给她安排了一个小贵族的身份混了进来,不是太潦倒,反而不引人注目,因着自己的身份在昨日宴会上吸引过来攀关系的的过得更不如意的真·贵族更是为她的身份打上了一层掩护。
但是...格雷瑞尔夫人压下了心头的一丝异样,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疑心自己是否被看穿了身份。
不可能,一个小贵族而已,谁能记得?她一边和身旁的小姐谈笑着推荐她认识的未婚男子,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笑了笑,掩去眼中不合时宜的精光。
“老爷...老爷!!!”奇怪的氛围被突然闯进的人打破,正不耐地准备离席的大贵族的脚步为之一顿,看向那不长眼的闯入者——
是一个仆从,一身布满灰尘的粗糙骑装,让贵族老爷们看了直皱眉,心说哪家的仆人,这么没有规矩,这么粗鲁!
“老爷,大事不好了!”没想到这人一路跑进来,路过一众排在末尾的小贵族都没有停留,而是跪在了他们中最有名望,最近开始讲究“格调”的莫顿伯爵面前,一双指甲缝里都嵌着黑泥的手颤抖着奉上了一张同样肮脏的羊皮卷。
“你——”
“莫顿伯爵,您不如打开看看,说不定是什么要紧事呢。”白雁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打断了莫顿伯爵恼羞成怒的斥责,淡定得让对方先看看是什么事情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