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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了宝贝尿得到处都是管它的呢在这兵 荒马乱时期回到(12 / 12)

高森才返回去露老家,意图要父母打消这念头,减轻一些压力,未料到的是他竟

和父亲杠起来了。

「我们鲁凯族,最讲究孝道。」高森冷静了些:「为了阿兰,我却是个不孝

子。」

「我了解你的心事,高云也了解的。」和平故意将话题导上他俩,以便继续

谈下去。

「不,你不明白…」他说话颠三倒四:「我的意思是,阿兰流落异乡,我,

或者我爸爸,应该负责任…」

「嘿…」罗和平又故意叉开话题,他指着墙上一张高森着传统服饰,和中央

行政长官合照的相片道:「你还跟大官照过相呢!」

「屁话、屁话。」

高森说这话的原意是冲和平而来,但我可认为是冲着高官而来,或者说就是

我本人冲高官而来。不知从何时起,咱们的高官便养成和小老百姓照相的习惯,

以印证他们「亲民爱民、深入民间」的官风,不过在我看来,全是狗屁。这种利

用小老百姓作秀的风气,有时弄巧成拙,反被小老百姓利用为晋阶封侯呢!我就

亲眼见过一个在外招摇撞骗的所谓「青年才俊」,家里挂满了包括当今圣上在内

的这类照片。这可是他的本钱,一张也丢不得。

话题扯远了,高森会不爽拿番刀向我出草的。

「你不要再插嘴了,你罚酒。」他命令他同学道。

和平皱着眉头,和高森的母亲一般喝的是苦酒,不过可以推断得出来,他高

森又何尝不是?

太阳落山了,打雾头山飞飘而下的暮雾忽而笼罩住这小山村,人影就更加迷

惘起来。高森母亲忽然轻轻吟唱起山歌来,声音也飘飘忽忽地,教人感到些许凉

意。

阿兰不知所踪,高云却也进不了门。罗和平甚感楚怆,索性自干一杯,醉去

吧!

高森被主任派去采访一则KTV醉酒杀人的新闻。

一帮子年轻人于周末夜相邀到这间KTV饮酒作乐,其间有人发现隔室乃相

识之友,遂往来互敬,酒过数巡后,言语不免大声起来,其中一人自称是X门的

弟子,他的帮派多大、势力多强,次嘘得凶;与他初识的兄弟不服,冲了起来,

说「你那是什么烂教门?我一根指头就可以在屏东把你们撂倒。」就为了那句脏

话「烂教门」,双方开打了,杯碗烟灰缸乱飞,酒瓶拳头齐下,直从室内打到户

外。

混战中,有人动了刀子,刺中了某人三刀,当血液喷出来时才知道这祸闯大

了,遂一哄而散。警方赶到时,将倒卧血泊中的伤者紧急送医,并立即展开追查

工作,终于清晨时分,将闯祸后仍骑车在街头游荡的三个青年逮捕归案,再循线

捉到主嫌,竟是一名鲁凯青年。

主任认为这件凶杀案与高森族民有关,由他出马采访就再适当不过了,就这

样,他来到屏东县警察局。县警局一部分人均与高森熟识,除了他是记者之外,

还有许多基层警察亦是原住民之故,所以高森打从门卫开始一路上到二楼,都有

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才跨入刑事组,他就看到墙边铐着一个低垂着脑袋的青年,长发整个泄成金

黄色,上身着一件花衬衫,右边衣肩处被扯破了,下裤则沾泄了一些泥灰;脚着

拖鞋,却只有一只,狼狈极了。

「乌鲁谷…」

高森正准备走过去采访一位警官,抄抄笔录什么的,倒有人先喊他的鲁凯名

宇,循着声音觅去,竟是他的同乡,住在距他去露村八公里远的雾台村的一位长

辈。

「你在这里做什么?」高森走近去握住他的手,想起他叫巴太郎。

「你阿玛身体好么?」巴太郎未回答反问道。

「还能打山猪哩!」他开玩笑后又问:「你在等人吗?」

老先生仍没回答,眼眶中竟泛出了泪光,良久,方对高森道:「请给我一根

烟。」

他急忙掏出烟为老人家点烟,还想再问,一名警官却代老人答道:「那是他

的小孩啊!杀人的那个。」

高森一惊,抓住老人的手再问:「你的拉拉哥里(孩子)吗?」

这回,老人点头了,而那泪水终于滑下脸庞。高森真是不忍,拍拍他手背以

示安慰,然后牵引他来到儿子身前,拉来两张椅子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高森将声音放轻:「把头抬起来,回答我的话。」

「这是高大哥,不要怕,把头抬起来。」他父亲在一旁劝他,这才抬起了脸

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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