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不由露出朴实的笑容,忙不迭点头道:“缺的,缺的。”
手腕上陡然传来的可怖力道,几乎要把腕骨捏碎。
“……但是主人好像没有喝茶的习惯。”
陈屿强行接下后半句,尾音都微微发颤。
“长泽先生,您也听到了。”虞清昼松开手,端起茶杯放到茶几上,“好意我心领了,这次就先到这里吧。”
酒会仍在继续,庭院里依然是一派衣香鬓影、低语浮动之景。
虞清昼真正的保镖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莎木都失去了踪影,为了对方的安全,陈屿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虞清昼身后。
每当想说什么,就被对方递过来一个冷冷的眼刀中止掉。
直到回到车上,陈屿才能把那少女的情况说了。
虞清昼单手支着脑袋,微侧过头,沉沉的目光落在陈屿胸上。
紧身T恤原本就勾勒出一对圆润大奶的形状,又被缠上了几层裹胸布,愈发显得饱满得过分。
静谧的车内,青年忽然悄无声息地凑近,像某种敏锐的小动物,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你身上,有奇怪的气味。”
长发垂落在耳边,鼻尖几乎都要抵上奶尖。
在轻嗅和目光下,被x吸过的奶头迅速挺立,紧张地分泌出一点奶水。
陈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走神到这个地方来,结结巴巴地说:“主、主人,您别闻了。”
“谁闻你?”青年倏地直起身,“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穿得跟个乞讨的似的?”
陈屿打量了一下自己。紧身T恤和宽松的野战裤,有点像个货车司机。虽然没到乞讨的地步,但在虞清昼眼中,穿成这样走进长泽先生那间典雅的待客室里,大概也是无法忍受、有失颜面的吧。
沉默片刻,虞清昼又说:“那个女孩曾经在多陀监狱待过。”
陈屿心中一惊:“多陀?”
关押最穷凶极恶的重刑犯的监狱,地处一个远离大陆的海岛。
“电子档案全被销毁了,手底下有人曾经见过她,否则恐怕查不出来。”虞清昼说,“她就算能出狱,也绝不会这么年轻。能帮她逃狱,又能为她提供粒子枪,符合条件的人很少。”
虞清昼手肘靠在车窗上,单手支着头,闭上眼,窗外的霓虹灯如流线渐次镀上他眼睫,“黑袍,银面罩,是喻氏的人。不过也不能完全把喻氏排除,毕竟……”
他似乎非常困倦,声音渐渐变低,尾音化作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刹车的时候,虞清昼冷不丁地问:“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小孩留下?”
陈屿以为他睡着了,吓了一跳,努力编造起理由:“噢,噢,那个啊…我担心您一个人会孤单,想着如果能有个人陪在您身边就好了。”
虞清昼问:“你觉得我很来者不拒吗?”
陈屿讷讷片刻。
若是来者不拒,也不会这么久都孤身一人了。
九年前那个满是水汽的夏夜仿佛近在眼前,陈屿刚和女友做完爱,小宾馆走廊的尽头,虞清昼正靠着窗边吸烟。
陈屿一走近,虞清昼就轻声道:“你离远点,脏死了。”
陈屿下意识道:“什、什么?我洗过澡了。”
虞清昼冷笑:“上床这件事本身就够脏了。”
陈屿错愕地说:“为什么,我和阿莲都很干净的?这是正常的事,主人你不要这样……”
“闭嘴,”虞清昼声音压得很低,恶狠狠地说,“就是脏,你脏死了,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那个瞬间,他在青年的眼中看到一种清晰的、固执的骄傲。
哎,陈屿在心中好脾气地想,等你遇到主角受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嘴上却只能说着:“主人你不要抽了,丫丫老是在走廊上玩,她还是个小姑娘,一点气味留下来都对她不好。”
丫丫时隔壁门夫妻的女儿。
虞清昼看他一眼,把烟熄了。
走廊的墙很矮,窗户幅员辽阔,夏夜晚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抬头望出去,可以见到繁星满天的夜空。
说起来,好像也是从那天起,虞清昼再也没碰过烟草。
思索间,脑中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
原着中,主角攻受从一开始就有着误会,强暴开局,相爱相杀、虐身虐心了好几十章。
陈屿不知道误会的细节,但他本能地不想让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陈屿说,“主人,我跟您介绍一个人。”
虞清昼慢慢地问:“什么?”
陈屿打开自动驾驶模式,兴致勃勃地点开手机,找出和喻稚声的合照:“我的雇主,喻三少爷,您知道他的,不过您肯定从没把他往那方面想过。”
这张照片是喻稚声扑上来偷袭时拍下的。合照里,喻稚声眉眼弯弯,单手揽着陈屿的脖子,和表情略显呆愣的男人脸贴着脸。
虞清昼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