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斑斑的颈窝,又一点点露出紧裹着胸肌的裹胸布。奶尖所在的位置晕开两块圆圆的湿痕。
敲击声再次放缓。
“解开。”
陈屿只感觉头重脚轻,连灵魂都在发飘,眉头痛苦地紧拧着。等到拆下裹胸布,一对圆鼓鼓的饱满大奶弹动一下,裸露在虞清昼眼前。
敲击声蓦地停止。
雪白刺眼的探照灯下,一切都无处遁形。男人的肩膀宽阔,胸围亦是傲人。两颗小小的奶头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硬起挺立,肿成青豆大小,被人用目光看着,顶端甚至紧张地分泌出一点雪白的乳汁。
一对蜜色大奶上,布满牙印、吻痕、指痕,甚至还有被掌掴的痕迹,沾着点干涸了的精斑。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对一看就被人玩烂了的骚奶上,用彩绘笔写满了不堪入目的词句。
左边的奶头被人用马克笔绕了一个圈,箭头指向“老公的专属骚奶牛”,右边则大大写着“骚奶特供,五元一次”的标语,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侮辱性的词汇从胸肌下延,一直延伸到被衬衫遮住的腹肌上。
陈屿被雪白的灯光照得昏头昏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清楚。房间里静得如同死亡,直到门外忽然传来尖锐悠长的警报声,寻呼机震动一下,虞清昼接起来,声音如同在冰川里浸过:“什么事?”
“不好了老板!”寻呼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S106号越狱了。”
虞清昼冷淡地问,“怎么越的?”
“磁条卡被人钻了个洞,”对面说,“S106用头发做成吊绳穿过钥匙,刷开了旁边的门禁。”
“知道了。”
“还有,这段时间和S106见过面的,”对面支支吾吾地说,“只有陈屿哥一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陈屿愚笨的头脑忽然恍然大悟,连难堪都顾不上,仓皇地道:“主人,我知道了。是那个警卫,他安检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我上衣口袋里。那个小女孩在我接近的时候,用手指夹了出来。”
虞清昼挂断了通讯,听了这一席话,静静坐着,毫无反应。
陈屿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相比于恐惧和极致的羞耻,更多的是一种不明缘由的悲伤。
下一刻,虞清昼扯下手套,探照灯“啪”地灭了。黑暗之中,青年冷冷道:“衣服穿好。”
陈屿刚扣上扣子,就被人抓住手腕从座位上提起来,刑讯室的门往外推开,男人迎着门外几名同僚的愕然眼光,被虞清昼紧攥着往电梯间疾行而去。
疯狂闪烁的警报红灯中,虞清昼脚步又快又急,陈屿大步跟在他身后,惊慌地看着青年峻拔的背影。手腕传来的力道几乎要把腕骨捏碎,走进电梯时整只胳膊都失去知觉。虞清昼掏出手机,以陈屿听不懂的语言匆匆吩咐几句,一直到陈屿在勒令下坐进车后座,青年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从地下城回到地面上,时间已是深夜。深黑的天空如同漏了一个大洞,整个世界淹没在暴雨之中。雨刷器刚刚挥开,车前窗就又汇成模糊的雨膜。
车速达到自杀式的三百码,陈屿忍了半天,担忧地叫了一声主人,却叫虞清昼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和地面急遽磨擦,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锐鸣。
青年冷冷地道:“闭嘴。”
虞清昼直接把车开回了位于兰庭的别墅,伞也不打,攥着陈屿的胳膊顶着暴雨回到家中。自玄关到浴室,在昂贵的檀木地板上一路留下蜿蜒的水痕。
陈屿被拖进浴室,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就“当”一声重重磕上墙面,修长有力的手指如铁箍般卡死了他的脖子,浴室灯光眩亮有如手术室的无影灯,窒息间光圈在眼前漂移成虚幻的两个。
陈屿眼前好一阵发花,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青年的长发湿漉漉往下滴着水。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一只是缄默的、仿佛能吸走光线的深蓝,一只是温柔的浅金。金色的那只原本有机会恢复视力,如果眼睛的主人没有在陈屿被混混围剿时,为了救他耽误了手术的时间。
虞清昼静默地看着他。
陈屿知道自己大概活不过今晚。
很多年前他走进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青年被惊扰般直起身,略略回过头来。一道白光随着房门打开照在他脸上,白皙的侧脸上沾染了几点干涸的血迹,沉在黑暗中的那半边长发被鲜血浸透了。
黑暗里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身体上插满了电线,胸口插着一柄小刀。虞清昼一手还反握在刀柄上,陈屿几乎可以听见利刃翻搅血肉的声音。
他转身想走,袖口却被拉住。回过头时,那只浸满鲜血的手倏地收回,然而袖口上已经染上了血迹。
那时陈屿说:“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虞清昼却只是问:“你觉得我很可怕吗?”
陈屿不知如何回答。那是第一个背叛虞清昼的手下,为了保住妻女的命,向敌方泄露了行动的部署。虽然陈屿自己都差点因此丧命,但这人毕竟有苦衷,情感上生不出那么多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