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我早该告诉你的。”
苟挽星彻底崩溃了。
他红着眼圈,眼睁睁看着初恋和他的新欢扭头走掉,耻辱和怒火在体内厮打成一团,他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刚要冲上前去,胳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
“回去吧,为这样的人打一架,不值得。”
是程谦拉住了他。
一时的脑热被理智强行浇熄,压抑已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被抛弃的绝望和被侮辱的悲愤齐齐鞭笞着他的心,他看了一眼程谦,终于放开了紧攥的拳头。
程谦说得对,打一架又怎么样呢,人和心都已经不在了,再添一顿幼稚的出气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看笑话的人更加嘲笑他罢了。
他转过身去,默默朝着反方向走去,眼泪止不住地流,程谦就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边。走着走着,苟挽星觉得已经走得够远,再也抑制不住,开始怒吼着对着身侧的墙面捶打。
指关节立刻见了血,程谦眼疾手快地从身后勒住他,喊着他的名字强迫他清醒振作。他哇哇大哭,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撕心裂肺的呐喊像是要把那日日夜夜的真情全部扯个稀巴烂。
从此,他不再相信爱情,不再憧憬未来,也不想让任何人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他宁愿流连于灯红酒绿,去听那些酒后胡言和炮友直白的鬼话,也不再期待自己能够拥有所谓的真正幸福。
对他来说,程谦能够遇到谭斯锦,遇到哪个匹配度百分之九十六的存在,当真是天大的幸运,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是他连羡慕和嫉妒都无法产生的幻想,他人的浪漫是酒与玫瑰,而自己只不过是一颗被踩进泥土里的烂柚子。
苟挽星深深望着夏璃,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不知怎么的,夏璃从他的眼神中莫名读出了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昨晚还放浪潇洒的那个Alpha,眼下却仿佛变成了一条被雨淋湿的狗狗。
夏璃觉得很奇怪,心里痒痒酸酸的,说不出的感觉,要是放在往常,她绝不允许自己跟搞出自己异样情绪的人继续相处,但这次,她意外地想要说清楚。
“真的,我发誓我没有骗你。我可以以你床上的做爱水平担保。”
苟挽星猛地笑出来,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那副痞痞不正经的模样,他双手摸着方向盘握了握,想了想,问道:“你呢,你是什么味道的?”
昨晚夏璃为了装Beta,一整晚都没揭下自己特制的隐形阻隔贴,她见苟挽星恢复了轻松的心情,满意地笑着挑了挑眉:“太阳的味道,热烈的、充满活力的太阳味。你是春柚,就该在我的照耀下散发出最美的香气,我们是绝配。”
她一边夸着,一边还朝苟挽星wink,直白热烈又天真烂漫,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对同自己喜欢的人寻欢作乐的渴求。
苟挽星看着她,心中那个纠缠了多年盘根错节的结突然解开了,不是通过将那些令人痛苦的荆棘一根根细细捋直,而是被夏璃手中那把无形的锋利剪刀当中斩断。
他低头笑了笑,再次抬头对上那双炙热明亮的眼睛:“好,今晚让我闻闻,什么是太阳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