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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兰没想到自己会再次扮女人,但不得不说,他这次装扮起来已是驾轻就熟,二十分钟便已全部换好,化好了淡妆。
从萨麦尔家的卧室中走出,对方反应已胜过了任何言辞的恭维。他扯了下唇角,很难因为扮女人惊艳而感到高兴。拎着高跟鞋,他光脚走过去勾住了对方的手臂,“走吧,来不及了。”
经过近一小时的交通后,两人抵达了位于行政区的高档住宅区。
踏入福尔森布置得典雅的募捐宴会时,雪兰有一瞬间的恍惚——
站桌前是一位位光鲜亮丽的政客和美眷,大部分是熟面孔,其中好些曾承情于弗瑞,如今却没有一人在乎他的死活。议员们捻着高脚杯,谈笑风生,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
虽早已领会过世态炎凉,可他仍是被一些画面灼伤了眼。
压下浮动的心情,雪兰无意久留,也不想被人认出。没有跟随萨麦尔社交,他边走边找,目光逡巡宴会场,很快寻着了此行的目标。
罗浮议员正在场边跟几位政客谈笑风生,他不着痕迹地夸赞着福尔森的优秀,有意无意地泄露出了自己准备捐赠的数额。
“罗浮议长对环保事业的关注和认真总是令我敬佩非常。”一位最近势态正强的互联网企业CEO夸赞着他的行为,恭维得格外真诚。
罗浮笑了下,正要自谦两句,却被一股从旁而来的力道狠撞了下,伴随着黏湿感,一股酒液的醇香从胸口散发开来。
“……”
是一位女士扑到了他身上,打乱了原本进行得融洽的一场政治献金。他低头看去,心下冷笑,无论这位女士是谁,她都该是时候去谋求些新发展了。
他扶住对方,脸上带着体谅的微笑,正要说些场面话时,下方被人有意无意地碰了下。对方似是高跟鞋没有踩稳,半趴半伏在他身上,嘴里道着歉,说要赔偿他的衣服,手在胸口抚摸的动作却别有意味。
“......”细密的心思转过一圈,罗浮的笑容加深。很快,先前的怒火变了味,酥酥麻麻地直奔下体而去。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他绅士道,“需要换衣服吗,我看你的礼服上也淋了酒液。”
“如果这里有备用裙子的话,谢谢。”她低垂着头退开,声音很轻,像是有些胆小。
“请跟我来,”在对方站稳后他便礼貌地放开了手,“福尔森议员一向会设置更衣区,就是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谢谢您,罗浮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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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间休息室门前,罗浮拉开门,礼节道:“请。”
雪兰进入了一间休息室,刚走了两步便听见了锁门的动静。随着门锁“啪嗒”一声落下,先前亲善的议长先生已变了态度,命令他道:“衣服脱了,手包打开。”
短暂的静默后,雪兰将一路低垂的头抬了起来,露出了挂着明朗笑容的一张脸,“罗浮叔叔,是我,雪兰,好久不见。”
意料外的面孔造成了措不及防的僵硬,罗浮脚步顿止,表情凝在了脸上。
没有错愕太久,他很快露出了抱歉的神色,真诚地开口道:“雪兰,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遗憾,我一直很想帮他做点什么,但实在无能为力,我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如果你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谢谢,您的承诺对我很有意义,我的确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雪兰把高跟鞋脱了,任凭其歪倒在地毯上,抬脚朝沙发走了过去,温声道,“罗浮叔叔,过来坐下谈吧。”
罗浮静了下,上前在他身旁落了座。他看向雪兰,目露关切,“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但说无妨。”
雪兰将手包放在一旁,抬起左手腕,点开终端调出视频,翻转光屏放大给他看。
“……那些证据不够定罪,联邦调查局一直追着查......”无人打扰的寂静休息室内,罗浮的声音从视频中清晰地响起,揭露着掩埋在过去的恶行。
像是不知道这段视频的存在,罗浮仅看了一眼便蹙了眉。
“晏少峰请的律师正身陷离婚官司......”随着视频不断向后播放,他脸色愈渐阴沉。
视频播放完毕,罗浮看向雪兰,弯唇道:“雪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雪兰神色无奈,“您和我家关系一直很近,我也不愿出此下策,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我暂时无法离开塞尼格斯,但为我父亲翻案的事迫在眉睫,我希望您费点心,去找一位名为‘神使’的机械生命。只要能证明他的存在,且证明他与斯派克一案有关,我父亲就能脱罪。需要搜寻的坐标我已经整理好,只要您将我从黑名单中移除,我就能发给您。”
罗浮轻轻转着拇指的宝石戒指,没有作声。
“我需要您隔周向我汇报进展,这些地点我都去过,需要多长时间进行探询我心里有数,”像是像长辈撒娇的小辈,他嗔软地威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