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与司澜说了他身份的事情,取得了短暂的共识之后,后面的事情全都乱了套;
他本以为昨夜之后他与司澜再无任何旖旎,结果不仅牵扯不清,还叫他眼下思绪难宁;虽然说带他回宫是临时起意,但他全忘了说正事,也不知道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还是自己的心绪被司澜扰乱,脑子里除了那些情爱仇怨,竟将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是以萧祈月有些不确定司澜的想法;
而在他犹疑之时,殿内忽地响起另一道声音,“太傅与我父皇谈论之事,若是想知道我态度如何,不如先将一切告知于我。”
萧祈月抬起头,看向从侧门走入前殿的司澜,司澜眼下已然梳洗完毕,不仅人瞧着正经了许多,面对外人时司澜的姿态总是比面对他时少几分阴晴不定的幽沉,反而更像个谈吐得体,举止有度的谦谦君子;
萧祈月瞧着就皱起了眉,之前面对他,装乖顺,装可怜,后来知道他是谁,言语无状,行为更是无礼犯上,而今面对别人倒是正经了不少,怎么?合该就他是个不长眼的?
萧祈月一般不生气,但眼下不知为何,瞧着司澜这副气定神闲的神态就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
萧祈月没忍住睨着司澜,眉间蹙起,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人心真是难测。
司澜察觉到萧祈月的神情似乎有点不高兴,还当他在为寝宫里发生的事情闹脾气,外人跟前他不好做什么,便只能当做没察觉,先放在心里,待会儿回去再将人哄哄;
林子笙望着走入殿内的司澜,脸上笑意更深,“殿下何出此言,宫中的局势您若看不清,您当日进城之后为何拒绝于各方势力往来?”
林子笙本就对司澜颇有好感,毕竟这位学生彬彬有礼,看上去也不像是没有脑子的,外表张扬无礼,实则大智内敛,谁能不喜欢有这样的学生呢!
司澜望着林子笙神色未变,只道,
“澜自幼居于济北,如何对朝中局势一清二楚,林太傅怕是高看我了!”
哼!都这份上了还在装!萧祈月撇着司澜那张不动声色的脸,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恐怕是被油蒙了心!他索性收回视线不再看司澜,继续往高台走,直到走到御案前,才坐下继续批改奏折。
虽说新年伊始,九州同庆,但国事一日不可缺。
司澜瞅着他家这位直接无视了他,没忍住叹了口气;有什么东西能比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为何生气,还要难的吗?
如果有,请告诉他!
林子笙儒雅秀气的面上笑意不减,却也不再与司澜拐弯抹角,
“擎王世子司澜,于三年前夜袭云鼎山一战成名,于次年统领天司第九第十二营,权限仅次于天司主帅司擎之,是我朝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军中将领;于一年前正式领少帅军衔,协同主帅调配天司十三军;殿下如此优秀,若是连您都看不清朝中局势,那我等只怕只配去临安城门口当个守门小吏了。”
“太傅言重!承蒙义父厚爱,叫我一步一步走到人前,但那也只是军中之事,我与朝堂相隔甚远,这二者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何牵连的样子。”
“唉...”林子笙见司澜丝毫不愿松口,脸上的笑也收了,只多了几分埋怨之意,“殿下既已决定回归朝堂,那边代表与陛下一条心,您又为何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司澜无动于衷,仿佛对林子笙的示弱丝毫不受影响,林子笙看着便接连摇头,
“殿下你这真是见外啊。”
林子笙见司澜油盐不进,便收了佯装的神情正色道,
“五年前,云鼎城中出了一桩事,南国皇室椋王改名换姓,在云鼎城中与一名为萧启的人发生冲突,丢失了他国进献给南国国主的供物火铳,南国国主震怒,命他不惜一切代价巡回贡品,而椋王无论如何都寻不到丢失的供物,便回到云鼎城继续隐姓埋名,隐姓埋名期间,多次往各国发出追杀令,只是他们无论找不到这个人,不管是提高赏金还是追查下落,一无所获,直到被您端了云鼎城之后,各路悬赏萧启的动静才消失;”
“我这里拦截了很多次椋王发出的消息,自然,也拦截了很多来自济北的消息。”
司澜听到此处,视线转向了萧祈月,坐在御案前的男人对他们俩的【友好交谈】置若罔闻,司澜没说话,他似乎从林子笙得推测中明白了什么;
“开始打探消息的人,后来组成了一个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名为“萧音”,不得不说殿下您真的很厉害,我花费了五年时间才组成的情报网,您的“萧音”不过两年就取代了,当然,这并不是夸奖您,毕竟您的势力并不热衷于搞事情,与我们使命相悖,也是难怪;我知道您肯定很想问,光知道“萧音”这个组织并不代表什么,但是您若知道,陛下以【萧启】之名游历期间,只与殿下您有过深交,而“萧音”所有的消息都在往济北传,我想知道您是谁根本都不用推测。”
“先生本来就不用推测,因为我让他们找人的时候用的就是我的本名。”司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