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帝有原则。
但萧澜不同,萧澜看着比月帝好亲近,但他其实比萧祈月更难以捉摸。
虽说林子笙的身份是澜帝的先生,但直到萧澜登基之后他才明白他这位学生有多难搞。
别的不说,能把萧祈月拿下那就绝对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他之前还觉得澜君殿下彬彬有礼,尊师重道,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看人有多瞎。
他也不曾想过,萧澜在位储君之时,那表现的聪明才智简直让人拍案叫绝,然而等到他继任帝位以后,做出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这其中种种说来实在心酸,不提也罢。
反正他现在,是真心觉得宁得罪月帝,也别得罪萧澜。
萧澜望着收住神情的林子笙,仿佛没见到他方才的失仪,只客气的看着林子笙笑了笑,道:“先生,三年不见,可否安好?”
林子笙哪知道站在门前的是萧澜,他方才明明想吼的是周暮云,林子笙眼神瞟到了萧澜身后的周暮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在周暮云不解地视线中,林子笙赶紧将萧澜请进门,
萧澜一进门,眼神就在院子了搜寻了起来,林子笙的小院不大,他数年之前就来过,他记得院子里有个亭子,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亭子中坐着的那道清醒。
方才看到林子笙还客客气气的萧澜,立马大步朝着亭子走,边走边道:“不是说好了我陪您一起出来,您怎么先出宫了?”
萧祈月看向朝他走来的萧澜,唇边不自然的勾起了一抹笑,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埋怨。
“我看你在忙,就先出来了,也没去别处,就在宁远这里坐了一会儿。”
萧澜无奈的笑着在萧祈月的跟前半蹲下来,抬起手将萧祈月的双手轻柔的握住道:“是我食言了,应该陪您早点出来,那不知道我现在过来,还来不来的及?”
朝中诸事繁多,再加上南国送来了那封莫名其妙的结盟书,萧澜不知详情,正好那结盟书与林子笙有关,周暮云便同他多谈了一会儿,他与周暮云自小一同长大,可谓是无话不谈,周暮云便说了很多军中的事。
周暮云虽是司擎之的徒弟,但他的身上背着父辈的罪名,即使是萧澜亲自指派他接任济北十三军的统领之权,这几年也受到了不少阻碍。
自从司擎之去世之后,萧澜远坐高堂,济北的军政便逐渐有了分权的倾向,这几年周暮云有了太傅林子笙的相助,收权的过程虽说艰辛,倒也还算顺利,二人便就这个问题聊了许久,回神之时,才发现时间过了许久。
他便赶紧与周暮云出了宫。
每逢过节,临安皇城都异常热闹,前几日萧澜便说了要带萧祈月出来逛逛,结果真到了这日,他这个提出人却忘记了,萧澜心中有愧,此刻只觉得自己实在不该。
朝着的事情有萧澜处理,萧祈月若只是太上皇,早已不受任何约束,他可以去天下到处走走,多去看看宫外的山川大河,然而他却因为自己留在宫中,深宫大院,既无自由,又过沉闷,实在是愧对了他。
萧祈月像是看出了萧澜的自责,任他握住自己的手也不抽回。
他哪里会觉得委屈,刚才那么说也就是故意逗逗他,现在看萧澜自责了,萧祈月又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便安抚道:“那你现在带我去逛逛,早点逛完,早点回家。”
萧祈月以前并不在意家的问题,反而哪里对他都没有安全感,但他现在看着萧澜提出这个词,只是想告诉他,
有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他萧祈月的家,即使是那座圈进了他大半生的皇城。
望着亭子下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林子笙本就不悦的心情更不爽了,他回头瞪了周暮云一眼,恶狠狠道。
“你给我过来,我要跟你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