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又将手里的杯子递给杜明泽:“老板,喝杯柠檬水解解酒。”
杜明泽接过杯子,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转而将杯子送到陈博面前:“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不开心吗?”
陈博摆摆手,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杜明泽看着陈博离开的背影,忽而生出奇怪的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失去了什么,这种莫名无绪的交错感令他很不爽,扭头看了沈流一眼,手指点着身旁座位:“过来!”
陈博到走廊点了一支烟,苦涩的味道直呛到心里,脚下不由自主移动,杜明泽没有说房间号,他沿着走廊搜寻了几间,然而紧闭的房门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春光。
燃尽的烟头无意间灼伤手指,陈博苦涩一笑,笑自己的愚蠢,荒唐和下贱,不就是上过一次床吗?怎么把自己搞得像怨妇一样凄凄艾艾。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忽然从一扇半掩的门缝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简奕箫斜靠在沙发上,戴着眼镜,嘴角保持冠有的温和与从容,胳膊揽着一个长相俊秀的男生,手掌轻抚着脑袋,男生上半身几乎埋在简奕箫怀里,笑得很灿烂,像是在撒娇打闹。
陈博从来没觉得自己视力这么好,好到他几乎看到了简奕箫眼里闪动的亮光和欢喜。
心里刺痛般难受,原来只不过是众多炮友中其中一个,自己在幻想什么?被一个男人操得舒服,真要和男人谈恋爱,谈未来吗?
不,他是直男,他喜欢女人,也只会和女人上床!
什么简奕箫,什么同性恋,通通去他妈的蛋!
只要现在心猿意马,一切还都来得及!
陈博跌跌撞撞返回,今晚喝得所有酒水在胃里不断翻涌,顶得他眼眶酸痛,眼前氤氲成片,一不留神与一个人撞了满怀,冰凉猩红的酒水湿透了衣衫。
“啊!博哥,对不起……”
这一杯酒浇得陈博身体和心理拔凉拔凉的,看着眼面前惊慌失措的可可,玻璃杯碎了一地,只能无奈又大度的笑了笑:“没事!”
可可慌忙掏出纸巾:“博哥,你衣服湿了,我楼上开了间房,要不上去换下来吧!”
陈博立马明白她话中深意,这个小姑娘想睡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踌躇片刻,最后似乎要证明什么,心一横就将手掌放在可可腰上:“好啊!一起上去!”
可可眼睛一亮,搂着陈博脖子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博哥,你终于开窍了!”
陈博手掌下滑,在她肥嘟嘟屁股上拍了一下:“带路!”
可可拽着他向电梯走去,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刹那,“吱呀”一声,从房间里走出一个人,只那么抬头瞬间,正好捕捉到这一幕,眼睛里射出巨兽般犀利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