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坐在一旁,窗外的光透进来几乎照进白衬衫下光滑的肌肤上。
“不是说好在你家里叫我老师的吗,小心待会被你妈妈听到了。”
“知道了!老师!”他回应着,心下却浮起一股奇怪的感觉——飘在虚空一般没有半点真实感。
突然,他的温老师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以同平常无二般的温柔语气对他说:“宫邈,我以后不能再来给你辅导英语了。”
“为什么?”他又震惊又疑惑地也跟着站起来。才高中的年纪就比眼前的大学生高了近半个头,他还来不及探究自己的注意点为什么会突然降临在两人的身高上时,他又听见了:
“我有事。”
有什么事?宫邈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同步问了出口。
但温文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身后。宫邈感到很奇怪,他跟着转头看向身后,只看到很平常的屋内摆设,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他问。
温文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他身后。
宫邈再一次往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想发脾气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温文这次没再看他身后,而是盯着他说:“魏曲靖啊。”
谁?那是谁?什么人?
他再一次转身看去,背后依然空空如也,但是这一次他听见了温文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走了。仍然是平常熟悉的语气,甚至都不如石子落入水潭激起的涟漪大,但是为什么听了感觉心脏都要死掉一般。
宫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快速回头,这一次温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个事实让宫邈感到很诡异,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在内心疯了般呐喊,莫名的惊恐麻痹了他的脑神经,大脑无法运作思考,乱成一团,整个人都十分沉重。
你去哪了?温哥!你在哪!温哥!温老师!温文!
他用尽力气嘶吼,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但是什么都没有,好像那三个字是最后的告别。一想到是这种可能,宫邈就再也忍不住地抱头痛哭。
温文不应该会一直辅导我英语的吗?他不是应该跟我在一起吗?他怎么会走?!他去哪了......
宫邈觉得自己突然置身于深海之中,四周浓密咸涩的海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种密不透风、黑不见底的可怖感一直缠绕着他,仿佛想在此刻绞死他。他用力呼喊温文的名字,但是都没有回应......
温母此刻守在手术室外急得眼泪直掉,她想打电话给温文,但是才记起温文早就换了手机。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最后还是秘书赶到安抚宫母,并处理后续一切事宜,庆幸的是宫邈平安无事,抢救成功的医生们在后来专门开的会议讨论中都没能得出病人为何会突发心脏骤停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