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声音很微弱，抖抖索索的，小得像蚊子。

“为什么呢？”时佩语气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似乎在鼓励楚衡说下去。

楚衡不回答，只是低声重复，我害怕，我害怕。?“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没人会欺负你。”时佩慢慢安慰着，憧憬着开学之后的未来，“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叫你哥哥了。”

“可是，可是...”楚衡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之前学校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好恶心啊。你心里在想谁，我是知道的。”

“本来是那么好的日子，可是你又惹我生气了。”时佩在黑暗中凝视他恐惧的脸，“今天光顾着庆祝，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楚衡在他怀里睁大眼睛。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心里隐隐预感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想说不，还是算了，但是时佩好像并不想听自己的话，自顾自说下去。

“余渔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我把一些资料发给了她，”时佩靠着楚衡的身体，拿出枕头边上的手机，“我从那个录音笔里导出来的，备份了好多呢。”

音频里，自己的声音在激烈喘息，夹杂着一些辱骂。而时佩却在求饶。

他立刻想起那间厕所。那是他唯一丧失理智的地方。

“我要证明给她看，你永远是我的。”时佩凑近楚衡轻声说，语气欢欣而愉快。

楚衡在时佩睡着之后才无声地哭泣起来。

在自己被困在调教室里的日子，思绪总会回到那天。那天身边也充斥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可他却在其中找到了希望。余渔教会他反抗，要坚强要勇敢，向他保证一切都会变好。而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光芒在此刻熄灭，像生日蛋糕上残留的烛泪，再也不会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