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如果此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一定很讶异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近乎痴迷。
“甄友乾!别打了!”
穆岛彻底恼了,呵斥住了男人的动作。甄友乾骑在甄友傅身上,听到他喊自己的大名,顿了顿,咬着牙挥下最后一拳,而后终于松开了手。
吴彼正看得开心,突然被人打断,不爽地看了穆岛一眼,但只是一瞬,那眼睛就又飘到了甄友乾带血的指骨上。
他抿了抿唇,非常想过去帮他把那血舔了。
“以后你再敢踏进君归一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甄友乾扯了扯袖子,对齐石安排道:“你把他从内部电梯带出去,小心点,别让媒体拍到了。”
齐石点点头,和白立一起将鼻青脸肿的甄友傅扶了起来,押着人出去了。穆岛看着满地狼藉,也不说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别生气。”甄友乾赔着笑,用手肘捣了下穆岛的肩,“我这不是替你出气呢吗。”
穆岛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身子不搭理他,脑子里全是那三瓶酒。
甄友乾吃了瘪,正准备给自己添补两句,余光就瞥见了在一旁喝酒的吴彼。他皱了皱眉,瘸着腿走到吴彼面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今天的事你敢往外乱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我要是说了,你打算怎么弄死我?”吴彼一点也不怵,指尖反而摸上了他手上的血,低声问道:“是像上次那样吗……?”
把、我、操、死?
甄友乾看着他的口型,喉头上下动了动:“你可以试试看。”
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拍在了桌上。
“别紧张,我不会说的。”吴彼随意地倚在靠背上,“不过你们那三瓶酒,我倒有法子解决。”
“真的吗?”甄友乾还没开口,穆岛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要能弄来,价钱随便你开。”
“你听他瞎说!”甄友乾哼了一声,“他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流氓,哪儿来的这本事。”
上次从蓝星回来的第二天,齐石就已经查清了吴彼的底细。27岁,高中肄业,父亲早年在工地干活出了意外,母亲随后改嫁远走高飞。他和住在柳胡同的众多浮萍一样,无根地飘在这座城市底层的淤泥之中。齐石不放心,又查了他的银行账户,里面只有可怜的十九块三毛钱,转账记录确实有持续近半年的数额不等的还款,看来借了高利贷这事的确不假。
所以甄友乾宁可相信他能弄来一袋毒品,也不相信他能搞来三瓶六四年的飞仙茅台。
“是真的,你们别看我这么穷酸,还是有不少门路的。”吴彼翘着二郎腿嘚瑟地晃着,“不相信算了,我还不想费这劲呢。”
穆岛考虑了一下,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就麻烦你了,”他走过来朝吴彼伸出了手,“这次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吴彼看着那白皙的指尖,不好在甄友乾面前驳他的面子,只能不情不愿地握了一下。
“要是假酒,我——”
“行了行了,我有病啊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吴彼不耐烦地打断了甄友乾,“要是假的,我自己把头剁了给你们当酒壶,行了吧?”
说着他站起了身,像大爷一样问道:“饿死了,什么时候开饭?”
三人在包间等着上菜,穆岛完全没心思吃饭,翻着手机通讯录思考着他的备选方案。甄友乾用手指敲着桌面,问吴彼:“你在这儿跟个王八一样一动不动,酒怎么弄来?”
“不用操心,下午绝对让你们拿到。”吴彼正发着呆,被骂了一句有些不爽,拿着手机起了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走到连廊最尽头,拨通了周文旭的号码:“喂?哥……”
“别叫我哥!”周文旭急忙打断他,“你一叫我哥准没好事!”
吴彼嘿嘿笑着:“不愧是好兄弟,这么了解我。”
“我挂了啊。”
“别别别!”吴彼压低了声音,“十万火急,帮弟弟个忙!”
吴彼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餐桌上,齐石把甄友傅送回君临,现在已经回来了,白立犯了大错,不敢跟老板们同桌吃饭,灰溜溜地滚回现场去做最后的检查。菜早已上齐,但大家都礼貌地没有动筷。吴彼饿得肚子咕咕叫,也不跟他们假客气,坐下来就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穆岛。
“扫我,我把老板微信推给你。酒已经在路上了,你等会儿派个人下去拿,我懒得动了。”
穆岛有些惊讶,随即照做。甄友乾十分不爽他发号施令的语气,但为了晚上穆岛在乎的酒会,还是忍住了没骂人。
“钱你们自己商量,我不赚差价。”吴彼吞下一口松鼠鳜鱼,又补充道:“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个鉴定师当场验货。”
甄友乾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穆岛没多说什么,给章世远发了条消息,让他叫鉴定师过来候着。他心里装着事儿没什么胃口,甄友乾脚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