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含义。”
他捏着火柴梗在盒子侧面狠狠划过,锈红色的顶端与赤磷相互摩擦,撞出一团花火。吴彼就着火苗把烟点着,朝旁边甩了甩手:“就是想提醒自己,讷言敏行,不该管的别管。”
他斜躺在沙发上睨着对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晃着刚点燃的烟,姿态慵懒如猫,气势却高人一头,仿佛自己才是老大,而白邢湛只是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吴彼缓慢地吸了口气,又将烟雾长长地吐出,一对上挑的眼尾谑浪笑敖,让人辨不清他是在插科打诨还是意有所指。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吴彼把烟灰往地板上一弹,又把烟头递了过去:“湛哥,抽一口?”
白邢湛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这混小子,明明知道他的名字,开门时还故意喊他“阎先生”。出于旧时的经历,他对香烟有着莫大的排斥,那燃烧的火星犹如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离得越近,他便越觉得皮肤干燥异常,好像被抽干水的枯井。灰烬在尾部攒了长长一截,吴彼没有动,也没有继续多话,低缓的呼吸比火焰还要滚烫,观察与试探游离在两双眼眸间,平静的湖面之下,是逐渐加深的水压,以及两幅快要迸出裂纹的氧气面罩。
那手又往上抬了抬,烟灰随着动作抖落,完整的掉在了地板上。刹那间白邢湛验证了自己不成熟的猜想,又十分惊诧,这胆大妄为的江湖骗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傲慢到已经懒得收起狐狸尾巴。“骗财”与“骗色”两个词在脑袋里打转,他直挺挺地盯进那对漆黑的瞳孔,更倾向于这是个游戏人间的疯子。
白邢湛不动声色地掐了下拇指指腹,将烟接过来,抿着唇吸了极小一口:“这么文绉绉的指桑骂槐,除了穆总以外,你还是我见的头一个。”
小猫踩着他的腿跳到了吴彼身上,顺着被子钻进去,舒舒服服地蜷成了一个球,吴彼将它往胸前托了托,笑眯眯道:“我这人缺德,就多读了点《道德经》,没别的意思,您别见怪。”
白邢湛“嗤”了一声,目光从那茜色的双唇向侧方转移,最后停留在了下颌线上。
“你这痣的位置不好。”他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指尖极其快速地掠过吴彼的右颊,“长在这儿叫‘桃花劫’,极易出现感情纠纷。”
那手指有些凉,吴彼打了个激灵,一头雾水。他极其反感与不相熟的人肌肤相触,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几声“神经病”,朝对方挥手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白邢湛又抿了口烟,撩起被角,冲正在打呼噜的小猫轻轻吹了口气:“我们拿钱卖命的,总得多操点心。”
小猫咕哝着歪了下脑袋,像是被烟气熏得不太舒服,白邢湛捏着烟头,把它重新抵在了吴彼唇上,眼睛却又看向猫:“你说是不是,言言?”
吴彼愣了愣,随后咬着烟嘴呵呵一笑:“湛哥……”
他本想告诫他“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您慢走。”
白邢湛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吴彼,扭头向门口走去,脚步轻飘,好似心情十分愉悦。刚迈出门,迎面撞上对门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捧着一锅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白邢湛夸张地“呀”了一声,笑道:“老大,您做饭怎么还换间屋子?”
“那能是我做的么。”甄友乾白了他一眼,“东西拿来了?”
“拿来了。”白邢湛朝后面扬了扬头,“老大,您这殷勤劲儿也忒反常,这是爱上了?”
“滚犊子!”甄友乾示意他帮忙开门,骂道,“你他妈管好你自己,净瞎操心。”
白邢湛瘪着嘴,从他裤兜里摸出钥匙,阴阳怪气地:“哦哟,真巧,刚刚吴彼也是这么挤兑我的。得,不耽误您二位谈情说爱了,属下告退。”
“慢着。”
男人抽了下鼻子,像见了鬼似的:“你抽烟了?”
“啊……”白邢湛揪起衣领闻了闻,“就两口,您家那位赏的。”
甄友乾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小崽子竟然能让白邢湛碰烟,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有些好奇他们的对话内容,却不想自己显得太婆妈,只是问道:“留下吃个饭?”
“不了。”白邢湛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换身衣服,穆哥通知了八点开会。”
“八点?”甄友乾皱眉道,“在医院还是君归?”
“唷,石头告诉您了啊。”白邢湛松了口气,“在医院。穆哥那性子您了解,一刻都歇不得,谁劝都没用。您就当不知道,不然我又要挨骂。”
他往左使劲拧着钥匙,往上一扥撞开了房门,面露嫌色:“老大,赶紧换个密码锁吧,真他娘麻烦。”
“行了知道了,一天天叨叨个没完。”
甄友乾懒得理他,迈进家门两步又倒了出来:“对了,我警告你,今晚的事儿不许出去乱说,听见了吗?”
“放心吧放心吧。”白邢湛掏掏耳朵,“我只告诉远哥石头儒愿儒逸,绝不会告诉穆……”
甄友乾回头就是一脚:“滚!”
白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