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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他很聪明(2 / 3)

英气的眉骨微微抽动,他不可置否地抬起下巴,惯常把自己扮作淡漠苛刻的模样。

“沈斌对褚二来说已经是颗废棋,”沈恣微咧的唇角闪过一丝难耐得苦楚,他噤声之后又开始强硬地说出一句解释,“他是我弟弟。”

“你回去吧。”沈恣干脆转身,赶周渊离开。

周渊忽然心情变得急躁,他不死心,“可之前沈哥已经决定不让小粲去冒险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小粲发现,您已经决定让小粲慢慢退出来,然后回家跟以前一样——”

“周渊,”沈恣语气加重,“别多话。”

“您早就心软了不是吗?您早就对小粲、对小粲不一样了啊。沈哥,您救救小粲吧,小粲不能离开您的——”

极脆响的一声。

沈恣转身照着周渊的面颊反手抽了一巴掌,硬朗的骨节在脸上稍做停留就把人打退了两步,沈恣原本想要训斥,话音落出去才发现自己出奇地生不起气来,调整呼吸之后依旧毫不留情地让周渊离开。

周渊的上身都被打弯了,喘息时半张脸就已经迅速青肿,他缓了半分钟才能重新恢复站立的姿势,也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双膝一软在沈恣的脚边跪了下来,两只手紧张得握成硬拳。

“沈哥,你就再听周渊说几句吧。”

周渊的声音放的很卑微,近乎哀求。

沈恣没应答,周渊就趁势赶紧开口,没想到一张嘴就絮絮叨叨地说出了心里藏了许多年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起多年前的事来。

“小时候,下暴雨那次,您没回家,台风刮的能把一个大人吹翻,小粲、就、就拿了一把伞出门找您,谁也不知道他怎么走那么远的。您训他,拿伞柄抽他的脸,他真的怕您,哭着跟在您身后,”周渊口里还有些发麻,嗓音闷闷的,接着说,“走到半道逆风刮的厉害,铁架串的广告牌冲着小粲就拍过来,是您用后背替他挡住的,伤到后腰骨头现在还没好全。”

周渊顿了一下,怕沈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似的,紧接着又说了一件事。

“前两年您半夜从国外飞回来,驳了褚二爷的面子又把小粲抱回家,小粲眼睛畏光只能带着眼罩,沈哥您拉着他的手在庭院散步,您不让我对小粲说,那您知不知道小粲就算是真瞎了也不会认不出您。后来他装看不见被您发现,拴在树干上罚跪了半夜。小粲不傻,他只是想您多陪几天而已啊。”

沈恣心里一滞,转身躲闪周渊直视的目光,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周渊提及,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这么多年他责罚程粲或是对程粲心软,不管何种,他都会率先劝服自己这是无可回避的“工作”以逃脱不应当存在的情感。

“小粲在拳场受伤,您多年都不碰血了,亲手捂住他脖子的伤口,把小粲搂到怀里往医院跑。小粲昏迷不醒,您在门口站了半夜,是真的因为要处理工作才不回家睡觉的吗?”

周渊隐约泛起了哭腔,他知道自己嘴笨说不出意思,但诸如此类的事情多到他记不完全。

“去年,您要把他送到国外,小粲不肯,您把他扔在机场只留一张机票。小粲从郊区沿道往回走,凌晨蹲在我家门口垫子上捂住嘴偷哭,我说把他送回家,”周渊陷入哽咽,他说的很急,“小粲求我说,现在天亮了,回去了就会被哥哥再丢掉,等到晚上他再回去,这样您就会心疼好歹让他再睡一夜。”

沈恣心头一麻,酸涩反复压撞他的喉管,几番滚动,也没能说出让周渊闭嘴的言语。他其实,大概也是想听下去的。

“沈哥,你知道小粲见您之前都要紧张到快犯哮喘的吗?小粲在外面好强,在您面前就厚脸皮,您骂他烦,他好几次转头就掉泪了。他就祁天一个朋友,珍惜的不得了,但是上次祁天说您不好,小粲挥拳就打。沈哥,小粲从来不敢给您打电话的,就因为有回您摔了他的手机,他在垃圾车里面翻了一下午找到了内存卡,为了一张你们两个人的合照,还是求着我偷拍的……”

周渊往前膝行两步,他伸手拉住沈恣的袖口,眼角挂泪。

“您告诉周渊吧,咱们能把小粲接回来的对吗?您别真不要他啊。小粲要是离开您,肯定不会好过的,沈哥,您早就心软了,您是喜欢小粲的、您别、别不要小粲啊!”

沈恣垂目又闭眼,他的神色被自己半转的身子完全遮了起来,宽阔的肩头在良久的寂静中微微下伏,像是一下被压上了许多发灼的重物,举止缓慢地抽了根烟,噙在嘴里猛嘬一口,半根白条灰末对准掌心压了下去,淡而微亮的火光也猝然消失。

他往后稍退了半步,用干净的那只手摸上周渊的头,很轻地压了压。

沈恣下意识去寻脖颈那处乖顺的黑痣,目光又很快晦暗的厉害。

周渊的脖颈立的挺直,身形坚毅。

而程粲总是,总是很温顺,会很乖巧地把脑袋埋下去,然后用柔顺的毛发去拱他的掌心,像只不会说话的小狗。

沈恣的心又不舒服起来,他把全身的力气都踩进地板,收手时低叹一声,对着窗口有些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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