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的春季,早晨的空气湿漉漉的,君成喜在院子里练完了一套体操,太阳才从云雾中透出来,带着点点的温度。
而此时,来送饭的仆人也刚刚抵达院子。
祝府的伙食很好,虽然已经没落,可在待客之道上没有落下。
他用过早膳,去厨房熬药,两个时辰之后,让仆人端着药给祝公子送去。
祝家家大业大,没落之后依旧带着辉煌的影子。
昨夜是魏府家办喜事,第二天本应该是欢喜的日子,天公却不作美,一大清早的,阳光只出来了片刻,没多久就被乌云掩盖,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像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君成喜刚让仆人把药端走,懒懒散散的靠在窗台上,望着天色,怕是要下大雨。
他招呼着厨娘把晒在外面的药材搬进屋里,这些药材都是他从古山派带下来的,凡间难寻,可不能被这天气糟蹋了。
刚收拾完东西,闷雷声在云层中轰鸣。
雅间里,君成喜刚刚熬好的药,此刻已经在阿亚的手里。
他端给公子,让公子服下,雷声恰巧在头顶上炸响。
风将窗户“啪”的一声吹开,阿亚赶紧跑过去把窗户关上,这才阻挡住了呼啸的风。
祝怡皱眉说:“怕是要下大雨了。”
“下大雨好呀,公子。如今正是育苗的时节,多点雨水,正好可以让百姓们的庄稼长得好一点。”阿亚笑着说,他不懂那些修仙之人的想法,只知道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是靠天而活。
祝家是靠佃户交户金而活,如若百姓过得不好,他家公子拿到手上的钱也会变少,阿亚可不希望老天苦了他们这些普通人。
“去把兰花搬出去吧。”祝怡说,“放在屋子里许多天了,看着快要死了。”
“公子竟说瞎话。”阿亚把窗台上的花抱起来,放到外面露天的天井下,回头冲着公子说,“这花活得好好的,不过是缺水了而已。”
又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炸响,阿亚也被这道雷声吓得一哆嗦。
轰隆轰隆……轰隆!
就像天要塌了一样。
在这扬州城里,想必被吓到的不止他们俩。
就连在偏远房间里休息的君成喜,也被这古怪的雷声吓得一哆嗦。
雷声过后,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瓦片上响起。
滴滴嗒嗒……滴滴嗒嗒……
没过多久,哗啦哗啦的大雨把天地间掩盖在乌云之下,大雨更是遮天蔽日而来。
这本来没什么可怕,一家娘子出来收衣服,忽然发现洁白的裙子被染成了红色,瓦片上滴下来的雨竟然是红色的,一声惊叫。
“不好了!不好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祝怡被阿亚大呼小叫的声音吵醒。
刚睁开眼,阿亚便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跑了进来,嘴里一边嚷嚷着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祝怡只见阿亚的脸色一阵惊恐,颤抖着手指着屋外,“公子,天上下血了!”
“阳春三月,下什么雪?”祝怡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荒谬。
“不是的,公子。不是雪,是血!”阿亚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开,游廊之下滴答滴答落下的竟不是雨水,而是一片片鲜红如血的血滴。
祝怡一呆,也被这诡异的现象吓得无言解释。
阿亚关上了窗户,嘴里哆哆嗦嗦说不清楚话。
“公子,只有咱们扬州城下血雨,隔壁的离州府都没有……我们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啊!”
“净瞎说。”祝怡知晓这天下修士颇多,可也不相信平安的扬州城里会有妖邪作祟。
“莫说这些荒唐话,扬州城安定了几百年,怎会有这些杂乱的东西?”
“可是这天……”又该怎么解释呢,阿亚一脸不解。
“君公子了?”
“君神医他在客房看书,仆人去送饭时,君公子在检查天上落下的血。”
“那君公子怎么说?”
“君公子说那的确是人血……”阿亚面色苍白,显然被这奇怪的天气吓得够呛,“可是君公子还在纠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他也不知道缘由。”
“那魏府呢?”
“这个我不知道,公子。我没出府,但是我听厨娘姐姐说,魏府的新娘子,好像有点问题…………”
祝怡靠在床头的手微微一抖。
“此话怎讲?”
“厨娘姐姐听说,负责送亲的队伍里,有人听到轿子里传来哭声,听着不太愿意的样子。可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太响了,大家都以为那是错觉,毕竟离州府的离小姐,可是主动求的婚,大家也没想那么多。”
祝怡面露苦涩,他知道是离小姐主动求的婚,也知道魏见离没有任何拒绝,就接受了这门婚约。
“那离小姐肯定惨了……”阿亚苦大深仇的说,“新婚第二日就碰到这么邪门的事情,估计大家都会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