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明显多于男职工,在这样的环境里难免什么关于男男女女的闲话就传进了小狗的耳朵里,然后这傻孩子又思来想去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儿去纠缠这些乱糟糟的问题,在他那个还不怎么通晓婚姻爱情的脑瓜子里一加工,就变成了“小鸡鸡之争”。那些传言里的护士大夫阿姨姐姐们是“无小鸡鸡派”,而他自然就成了“有小鸡鸡派”。
杜成远心里笑,出息了啊,这懵懵懂懂的纯情小男孩就算是学会吃醋了,有些事情真是无师自通。
小狗赌气趴成一长条,脑袋侧着枕在枕头上,脸蛋儿上的肉被枕头挤出了鼓囊囊的一小团,挤得小嘴也嘟嘟着。
杜成远用手指戳小狗脸上的肉肉。“那明天带着你向全诊所的员工们都介绍一下?说这是我们家有小鸡鸡的宝贝,其他人,无论有没有小鸡鸡,我都不爱。”
刚刚还哭丧着脸瘫在床上像根面条的小狗现在又兴奋成了个小弹簧,嗖地一下翻了身缩成一团背对着杜成远捂着脸笑出了声。“我才不要,那我就分不清楚到底是我打扫得干净还是因为她们喜欢你了。“
“那可为难了,又不能公开,我家又有个吃醋宝宝,哎,太难了。“ 杜成远假意长叹一声也翻身躺到了另一侧,挨着床沿,不理小狗。
小狗以为杜成远真的生了气,拽住杜成远背后的衣襟轻轻地撒娇,可杜成远还是贴着床边儿躺着不回身。
小狗从背后搂住杜成远,在他脖颈上磨蹭。“爸爸,我错了,我不该胡闹,可是听说爸爸喜欢别人我心里就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后我保证不再这样了,爸爸转过来吧好不好。“
“那我可不能信,你是心里乱糟糟,嘴上的保证怎么能算数?“
“那……“ 小狗为难了。“那爸爸说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说什么都答应?“ 杜成远自始至终都只留给小狗一个背影,小狗着急坏了,觉得自己胡搅和这次是真的惹到杜成远了。
“都答应都答应,爸爸说什么都答应。“
“那就上个锁吧。“ 杜成远轻描淡写地说。
小狗对于“上锁“这个词的回忆都是很负面的,前十几年里只要有人对他说到“上个锁”,那一定就是阴茎锁。之前就经常有雇主为了惩罚他用那种鸟笼似的锁把他的阴茎锁起来,不仅控制勃起,连排泄都做不到。
从认识杜成远到今天,在小狗的印象中杜成远从来都没有SM的嗜好,怎么今天忽然提出了这么个需求。
锁吧锁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杜成远有S倾向也没关系。小狗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现在杜成远已经成了他心中那个离不开的人,以前那些和他没情感关联的雇主有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现在自己的恋人要锁一下有什么不行。
小狗挤出了个笑乖巧地回答杜成远:“爸爸只要不生气了,想锁多久都可以……”
“那就一辈子吧。“
“嗯?“
小狗愣住了,一辈子不尿尿不就憋死了。
杜成远没有给小狗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忽然转身把小狗完完全全压在身下。
“既然是心里乱糟糟,就只能给心里上把锁了,要锁就锁一辈子。“
爸爸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啥也听不懂呢……
小狗刚要张嘴问就被杜成远捂住了。“不允许有不同意见,你已经答应了,说我想怎样就怎样……“
杜成远掌心淡淡的烟草香瞬间就弥漫进了小狗的心底,那是他最爱的味道,是杜成远身上特有的气息。无论是做了噩梦的午夜还是周末慵懒的清晨,只要被这个味道包裹住,心中所有的不安都会烟消云散,所有对幸福地期待也会被填满。
宽厚的手掌,沉迷的味道,小狗已经把自己彻底地交付给了爱人。无论锁哪里都可以,别说一辈子了,十辈子百辈子都没有怨言,只要能让他看到爱人的容颜,让爱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这样恍恍惚惚之间,想象中那些SM的惩罚并没有发生。小狗觉得杜成远按住了他的左手,把什么东西套进了他的无名指指尖,然后一点一点向上推,直到那光滑的小圈儿卡在了无名指的最后一个关节前,不松不紧,刚刚好。
“早都准备好了,一直收在床头柜里,本来想找一个好机会再给你,但想想看如果能换你从此安心,或许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
杜成远握住小狗的手腕,缓缓地抬起他的左手。暖黄色的夜灯下,一枚玫瑰金色的戒指安静地倚在无名指指根。
那颜色温柔醇厚,像是隔着层柔曼的纱帐去瞧那仲春时节暖阳映照下最娇艳的一朵桃花瓣,那是小狗每每笑起时脸颊上都会泛着的光晕,是杜成远心中褪不去的情愫。
戒指上刻着的纹路不需要识字便能看懂,那是一串数字,是他们从不会轻易提起却一直埋藏心底的一个日期,是杜成远第一次见到小狗的那一天。
月与日的间隔处被镶进了一颗钻,让那在白皙手指上环绕一圈的娇羞色彩瞬间就灵动跳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