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玩,儿大不中留,臣就让他去了。”
楚萧脸色缓和了不少,若是顾守恒今日说谎,他定然饶不了他!
“朕听段笑天说他人此刻正在冀州城,那里瘟疫如此严重,这次他定也是帮了不少忙,等他回来朕得亲自谢谢他。”
顾守恒惶恐:“小儿一事无成,又胡闹惯了,望皇上念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网开一面。”
楚萧目光打量着他,过了会才说:“行了,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多嘴,包括太傅也不能。”
“……臣遵旨,”顾守恒擦了擦冷汗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顾守恒还心有余悸,好在顾星舒前几日来了书信,告诉他在冀州遇到了大哥,还见了段笑天,若是皇上问起实话说,不要瞒着。
若非提前知道,顾守恒今日怕是又要被定一个欺君之罪。
顾守恒走后,楚萧又把另一份信拿出来看。上面清楚写着冀州三区堤坝的问题,还有他让段笑天暗中调查的事情,越看心里越凉,脸色大变。
冀州周成与宋智老丈人乃是一伙,百姓田地被抢占,欺君罔上私自加收税钱,米价高达十六钱,这些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最让楚萧心凉的是段笑天或许与当年太子之乱有关系,只是段笑天无法深入查探。
看完信楚萧已经勃然大怒,将案上的奏折全部横扫在地上,大殿里站着的宫女太监瞬间全部跪下,生怕惹得皇上不高兴。
楚萧不是没想过段峦统不好对付,也想过他与朝中大臣们私下干的那些勾当每一样拿出来都够株连九族!
可他万万没想到段峦统会拿几十万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
楚萧一掌拍在面前的案上,红木桌立刻裂开了一条缝。大殿里就连呼吸声都轻得听不到,只有李顺德快速扫了眼楚萧的手是否受伤,随后又将头低下。
“朕,似乎许久不见太后了!”
李顺德立马起身:“起驾,去万寿宫。”
届时,冀州
楚萧派下来的太医快马加鞭带着药草赶到了冀州,一进城便闻到了一股让人恶心想吐的恶臭,那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整个冀州三区受灾都非常严重,北口,柳庄两区的百姓受瘟疫感染最严重,而冀州城里大多都是被传染而来。
洪水退后,气温骤升,顾星舒躺在客栈无所事事,冀州城全城戒严,不得进出,先前还能看会书解闷,只是这两日总觉得头昏脑涨,睡也睡不醒似的。
这天晌午后,文祖福闲来无事带着曹子秋来到了顾星舒房间里准备打麻雀牌,正好他那贴心的小娘子准备给顾星舒脚腕换点药。
推门进来顾星舒正好迷迷糊糊在打盹,文祖福咋咋呼呼进来,顾星舒立马清醒了过来。
“三郎,你虽有腿伤,但不能跟小媳妇坐月子似的天天躺在床上,快下来我们打麻雀牌吧?”
顾星舒摇摇头,让脑袋尽量清醒一点:“可能最近太热了,总是犯困。”
“公子,你要困睡着便是。”顺腾过去准备扶起顾星舒,曹子秋笑着阻止了他,“先不忙,我给他脚腕上点药,我看都肿了这么久了,不换药夏天也难受。”
顺腾只好站在旁边,在他心里,曹子秋可比文祖福靠谱多了。曹公子虽然柔弱,却是个有眼色的,人也聪明,不像文祖福,一天咋咋呼呼的吵死人了!
顾星舒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扭伤就算没好,应当消肿了,可这都快十日了,脚腕依旧痛得厉害。
曹子秋过来轻轻将他裤脚挽起,他出门时专门带了上好的跌打损伤药,知道文祖福不是个翩翩公子,这些药他时常都在家备着。
可突然曹子秋被顾星舒猛地一把推开,他没防备向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众人都愣在了当场。
“顾三郎你干嘛?”文祖福过去赶紧把曹子秋扶起来,弯腰要去拍他身上的灰,却被阻拦了。
文祖福抬头对上曹子秋的视线,只见曹子秋脸色苍白,下意识握紧了他的胳膊,直到他看向顾星舒的腿,整个人都吓了个透心凉。
顾星舒手指都在发抖,虽然他意识到了不对,可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中招了,他轻轻掀开裤腿,将袜子脱下后,那一双白净的脚,脚腕乃至到小腿,放眼望去全是腐烂的疤痕,有的还正在化脓流血……
所有人下意识惊呼一声,都愣在了原地。
“……出去,都出去,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得随意进来!”
“瘟……是瘟疫吗?”文祖福面露危惧,“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顺腾距离顾星舒最近,他下意识想要去替顾星舒上药:“公子,我……”
“出去!”顾星舒突然低吼一声,顺腾吓得立马停住脚步,望着他,“我再说一遍,所有人出去,把药留下,我自己来!”
所有人都没有动,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不愿意丢着顾星舒一个人在这里,反正都不走。
“都不想活了是吗?”顾星舒握紧了拳头,睁着赤红的眼睛看向顺腾厉声道,“我现在指挥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