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顺德的活都抢着干了。
顾星舒房门整整又过了三天以后才再次打开,黄太医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他同样和楚萧一样戴着白色药巾,手里还端着一盆血水与清理下来的烂肉。
房间一打开扑鼻而来的一股药味混合着血腥味,顺腾起身刚要进去,却听到黄太医吩咐道:“不要进去,我现在需要这几样药材,找不到想办法,拿到后按照我写的方法尽快煎好端上来。”
“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了?”顺腾接过那张纸也看不懂,踹到怀里又想进去看看,黄太医直接把门关上了。
“公子已无大碍,你们暂时不可探望。”
顺腾只好作罢:“谢谢大夫,我马上就去抓药。”
话罢便跑了。
楚萧连着三天没挪开床沿半步,顾星舒已经彻底昏了过去,浑身被汗水打湿的里衬,楚萧亲自替他换了干爽的衣服,受伤的脚和腿肿的厉害,睡梦中也皱着五官,似乎非常痛苦。
这让他想起了十年前顾星舒征战辽东的事情。
顾星舒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给他的奏折除了正事再无其他,给他的家书却是炫耀自己如何打的达尔罕部落叫爹喊娘。
实际上他每次受伤木公都会上报给他,次次都未落下,只是他从来都没提起过,也怕提了会让顾星舒觉得他是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顾衡似乎身体不好,从第一次在顾府见到就能闻到他身上掩盖不住的药味,并不是难闻,是淡淡的草药味。
如今想来,却让楚萧觉得心疼极了。
“小舒,朕可能得提前回去了。”楚萧不知该怎么叫他,是该叫他顾衡,还是小舒,总觉得叫了顾衡面前的人就不再是他的小舒了,“朕本想等你醒来再走,可如今朝堂内战风云再起,朕必须回去……”
楚萧躺在他身边,顿了顿支着下巴起身,忍不住又把顾星舒藏在里衣的那块月牙玉佩拿出来端详着,当日他让段笑天丢了,他只是想试探一下顾衡的反应。
没曾想段笑天不久后便回他,说顾三公子将玉佩捡去了,如今还一直挂在脖子上,若不是那人,为何要如此珍重?
他凑过去在顾星舒唇上轻轻一碰:“朕当年答应过你八月桂花飘香之时赴江南,一直未有机会,你且在江南等着朕,这次朕亲自接你回帝都。”
“小舒,如果朕能够活着来江南接你,你便做好要当朕皇后的准备,不论以顾衡的身份,还是以顾星舒。”
楚萧又陪着顾星舒躺了会便起身赶去了帝都,这次出来匆忙,若是让人知道他跑来冀州,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他走的时候并未带走黄太医,黄太医当年是楚萧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又是闻太傅的学生,他信得过让他跟着顾星舒调理他的身体。
顾星舒如今身体亏损的厉害,可能是当年那场大火导致而成,身体每一处都是大毛病,若是不及时治疗,老了怕是要当个病殃殃的老头子了。
楚萧离开次日,顾星舒转醒了。
虽然受了一场大病,醒来后顾星舒头脑却无比清醒,比起以前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他一醒来,其他人也不顾死活往房间里跑,眨眼的功夫顾星舒床前已经站满了人,各个面露担忧。
顺腾摸瓜以及春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顾星舒床前,吓得顾星舒以为这三人闯什么大祸了。
“你们三这是做什么?”
文祖福直接无语极了:“这三自从你昏迷就开始哭,要死要活的就差陪你上路了。”
顾星舒:“……”
曹子秋拉了拉文祖福的衣袖,笑了笑说道:“他们担心你,又觉得这次没照顾好你失了职,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怎么劝都不行。”
顾星舒心中一暖,他靠在床边拍了拍顺腾的肩膀,轻声道:“都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们,传染病这种事情找不到原体。”
顺腾哭丧着脸说:“公子,对不起。”
“行了行了,人已经无大碍,你们不要我房间里逗留太久。”
文祖福踹开了顺腾摸瓜,自己过来一屁股坐在床边说:“三郎,你这次可吓死我们了,还好没事,有事我这辈子都不敢再见顾夫人了。”
“这不好好的活着么。”顾星舒扫了眼,又问,“冀州城现在怎么样了?大哥可有消息?”
顺腾忙回答:“公子你放心,大公子很安全,昨日我还给他送去了药草,他还叮嘱我们早点离开冀州去江南。”
曹子秋知道顾星舒担心的也不只是顾诞一个人,于是继续说:“冀州如今也已控制,只是死了太多人,天天都有一车一车的百姓往城外郊区送去焚烧。”
顾星舒沉思良久后才开口:“焚烧是最好的办法,若是直接埋了,不知过上多少年又要出现新的瘟疫。”
“对了,你知道是谁替你治好的病吗?”文祖福神神秘秘盯着他看,看的顾星舒浑身发毛。
“难不成是你?”顾星舒话罢又摇摇头,“不会,你没那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