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等一下,莫知取是不是在关禁闭来着,只能我来开门?
那我为什么要敲门?
方宁看着那扇门,握住钥匙,呆了片刻。
方宁在庇护所里也有这么一扇门,从内无法开锁,只有门外人能够进出。
他因为莫知取的原因被关起来,没有人关注他本身,他们在乎的是他身上莫知取的气味,他身上的标记。
可笑的是,他刚刚从另一场名为保护的监禁里出来,来到莫知取的门前,握住能放他自由的钥匙。
方宁有点想转头离开。他没有义务关心莫知取的状态,也没有兴趣去过度深入他的世界,他只想在这场交易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莫知取被关起来只是因为他糟糕的父亲和他过于旺盛的占有欲,方宁会毫不犹豫地说他是罪有应得。
方宁摇头,把这些一闪而过的念头甩出脑海。
他是在莫知取的命令下来到这里的,那么他就不能拒绝,只能继续做下去。
方宁轻轻拧动钥匙,打开门。
房间内昏暗得好像已经入夜了,门窗都被拉紧,走廊的光投在屋内,方宁的影子在地上剪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莫知取的信息素迎面而来,方宁下意识握住门把手,不让自己再次腿软。
他走进屋里,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大声喊,放低声音,在黑暗里用轻柔的口吻呼唤:“莫知取?”
无人应答,方宁在墙上摸索着开关,把灯打开。
莫知取的房间干净整洁,称得上是舒适豪华,家具和被褥以灰白为主,有个带玻璃窗的阳台,窗帘紧紧拉着。方宁左右看了一下,房间很大,没有什么个人用品放在外面,一种步入了某个酒店的豪华客房的感觉挥之不去。
很像方宁在庇护所的那个房间:干净,舒适又冰冷,包裹着一层名为保护的硬壳。方宁用拳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在Alpha的信息素里昏了头脑。他拉开浴室的门,看了阳台,又看了看垃圾桶,把莫知取平铺的被子掀开,又看床底下,忽然不那么确定莫知取真的在这个房间里。
衣帽间连着浴室,在浴室和正卧之间,方宁从浴室里出来又喊了两声,听见身后衣柜里传来一阵响动。
方宁刷得回头看,被吓得不轻:“……莫少爷?”
没有动静。
方宁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很害怕打开柜门看见一具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从里面掉出来。他握住门把手,有些心虚地闭了闭眼,然后猛地拉开门。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除非你把柜子里这个缩在衣服堆里的莫知取算上。
莫知取闭着眼,呼吸平稳,眼角还有泪痕,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收好他修长的四肢,头轻轻地靠在衣服上,一床薄被披在他身上。
方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像个孩子般蜷缩在衣柜里的莫知取,大脑疯狂运转。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完了——那条微信不是莫知取发的。
第二个反应是:完了,莫知取不会是易感期到了吧?自己撞见他的易感期,会不会Alpha被掐死在他房里?
Alpha们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易感期,一般有专门的抑制剂供他们在易感期使用,压制住他们极为感性的一面。方宁僵在原地不敢动,外面的光亮照在他脸上,莫知取皱了一下眉,缓缓睁开眼,表情有些茫然,和方宁四目相对。
方宁刚刚见过莫宏远,对照之下,他从莫知取的五官上看出哪些部分应该来自他的母亲:莫知取的眼睛更加柔和,嘴唇更单薄,鼻子更高,眉毛……
方宁还没准备好怎么开口,就被莫知取一把拉进衣柜紧紧抱住。
方宁的头顶磕到衣柜顶,吃痛地叫出了声,有些局促地屈膝跪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上,双手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挥了一挥,最后犹豫地轻轻搭在莫知取的腰间。
莫知取把脸埋在他颈侧,深深地吸气,咬着舔弄方宁的颈侧,一路向上,亲吻他的侧脸,然后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在方宁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方宁被他过于用力的双臂抱得双肋发疼,被亲得有些晕乎乎的,下意识地回吻,害羞似的仰头,在莫知取唇上轻轻一碰。
Alpha的呼吸声轻盈急促,咬住他的唇,加深了这个温柔的吻——温柔地方宁不敢置信,毕竟这还是第一次他们接吻的时候,谁都没咬破谁的嘴角。
“我好想你……”
莫知取终于结束了这个吻,鼻尖在方宁鼻尖上蹭着,声音微弱又委屈。
方宁伏在莫知取胸口喘息,心间一颤,差点要顺着本能说出我也想你。但是一看到莫知取那张和他父亲有三分相似的脸,冰冷的血腥味又带着雨天泥泞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胃里,让他感到一股有些刺痛的寒意。
方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轻推莫知取。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更加敏感,更容易受莫知取的信息素和情绪影响,是常听手术的效果。按医生的描述,应该再在Alpha身边呆上一段时间,就能到常听所描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