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每日花天酒地,有时候家都不回了。
同样不明所以的刘耀却高兴不起来,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杜衡钱倒是送来了,可是一只鸭子都没吃。这不是让自己欠他的么?
刘耀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恩惠,欠人情不还,比杀了他还难受。
于是这天杜衡再送钱来,刘耀说什么也要把事情办了。
“你不急,我急!”
这便是刘耀的理由,却让杜衡又红了脸。
“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准备东西。”
“刘、刘师兄,我并不是…”
杜衡并不是花钱来嫖的,他只是不希望刘耀为了活下去做那样的事。
如今看刘耀仿佛当了真,杜衡的心顿时乱了。
刘耀忙活了一阵,先端出了酒,杜衡脑子里一阵轰鸣。
合…欢…酒?
杜衡接过酒杯,犹豫地看着刘耀,
“刘师兄…你确定要如此么?”
刘耀再次揽住了杜衡,爽朗的笑道,
“当然了,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收了你的钱我肯定要把你伺候好了,不然我良心过不去。”
“可,可是…你我还未禀告两家师傅……”
刘耀疑惑道,
“这种事告诉他们干啥子?再说了,我们都这么大了,做什么是我们的自由。”
杜衡咽了咽口水,
“有理。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刘耀撤了手,觉得有些热,便起身把外衣脱了随手扔在桌上,
“你?你不需要准备啊,等着吃就行了。”
刘耀的话在杜衡听来是那么的露骨,杜衡顿时汗都下来了。
“那我们…在这里?”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去房间里也行。”
杜衡环视了这宽敞明亮的大堂,要是在这儿…
“去房里吧…”
“行,那你先上去等我,我马上来。哦对了!我的房间在二楼。”
“好。”
杜衡紧张的在房里来回踱步,心头砰砰乱跳,脸红如充血。
家门的绝技《清心咒》本该是最能清醒神志镇定内心的,可是一连念了好几遍却无甚作用。
就在杜衡内心防线即将崩塌之时,听见了刘耀上楼的声音。
咚咚…
咚咚…
刘耀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杜衡心头,步步生花,步步心动。
“杜衡,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吃了!”
门开了,杜衡也在那一刻打定了主意,他想…
与刘耀亲近。
刘耀说错了,他们并不是初次相识,只是他忘了。
我有一个自少时便喜欢的人。
庐阳有两个时节美到极致。春天樱花白,秋日落叶黄。每到三月初,庐州的樱花便仿佛约好了一般,一夜之间竟全都盛开!
清一阁后山便开满了樱花,树树茏茏,好似花海一般模样。白色如雪,粉色如霞,如梦如幻,宛若仙境。
八岁的杜衡站在山坡上,着了件白色长袍,裙摆及地,后摆很长,规整的展开在绿草地上,仙气氤氲。
小小的杜衡昂首看着那束樱花,微风吹拂,樱花花瓣漫天飞舞,扬起了杜衡的长发与束发的白绸发带。
一回眸便看到了他。
他站在花海中,头上两个小角用红色发带绑着,那阵风吹掉了一边的发带,柔软的头发散了开,只留下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小揪,正仰着脑袋看着自己发愣,他的眼睛很漂亮,睫毛长长的,黑黑的,眼睛水汪汪的忽闪,里面仿佛有星星。
他穿的是白底黑袍系黑腰带的南诏绝尘派服,这身衣服杜衡之前也见过,只是穿在别人身上是霸气与潇洒,不知为何,同样的衣服穿在这小孩子身上,不仅霸气全无,反而越看越可爱。
看着他,就想抱抱他。
可杜衡刚朝他抬起了手,他便跑了。
惊鸿一面,再见他时,已是将近十年之后了。
那日在黑店所见是他,初入崎岭,第一眼见到的还是他,甚至是仙门百家排位之时,他代表绝尘应战东鲁王氏拳派,杜衡远远的看了只一眼,便认出了他。
他长大了,长得无比标致。自名贴上得知了他的名姓。
他唤作刘耀,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如太阳耀眼夺目,光芒万丈。他有表字世遗,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即便杜衡再清冷无欲,可是不可否认,刘耀这个人,他是正阳之花,人们无法抵抗花的香气。每次见他,听他言语,看他的笑容,都是世间最愉悦之事。
他明亮、明媚,甚至明艳,如太阳般照耀着,如花一般散发着香气…
杜衡早已被他蛊惑了。
终于越礼的一把抱住了刘耀,失态的喊了一声,
“刘耀!”
这是杜衡第一次没换刘耀师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