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比傅稹想象中的要老,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新。
老是指里面的一些物品,长则有千年历史,平均寿命上百,新是指隐藏在吊顶里的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还有全套家电,看外表都是新装的。
“……富二代就是有钱。”
傅稹拿着手里投影仪的说明书,发表自己的仇富言论。
温翊凑在他身边一起看说明书,纠正道:“不是富二代。”
“嗯?”
温翊分开手指,比划说:“四代了。”
傅稹扒拉开他的手,“高攀您了,少爷。”
温翊抽走他手里的说明书,按着傅稹的肩膀,“我都沦落到被赶出家门了,全凭我妈给我攒的老婆本撑着,哪还配得上这一声?”
他这话是用半开玩笑半自嘲的语气讲的,傅稹一时晃神,没防备被温翊按在了地上。
旧宅原本是没有地毯的,陈旧又厚重的实木地板铺在所有能运用的地方,是温翊在网上直购了张能铺满客厅的长毛毯子,将客厅的地板铺得严严实实,方便他胡作非为。
柔软的嘴唇覆盖上来,紧接着是散发着桃子味儿的唇舌,清甜可口,来源于他们刚刚一起喝过的那杯蜜桃乌龙茶。
傅稹张开口,放纵温翊的侵入。
温翊的右手护在傅稹侧脸——右边放着茶几,容易磕着头。
傅稹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温翊,他身上兼具了温柔与冷漠两种矛盾的物质,善良和欲求并存。两个人刚谈恋爱的时候傅稹以为自己谈得是青梅一样酸甜的初恋,哪晓得男朋友温翊和普通朋友温翊,纯粹是两个人。
搂搂抱抱和牵手索吻也就算了,温翊还尤爱动手动脚。
譬如此刻,温翊亲着亲着,手就探入了傅稹的衣摆,指尖流连在他的腰肢,停在那浅浅的腰窝处,摩挲着。
这种狎昵且轻柔的触碰让傅稹身体起了反应,他下意识想要闪躲,却因被温翊按倒在地的姿势,一览无遗。
“你硬了。”
温翊的气息略乱,放在傅稹腰窝处的手下滑,又一寸一寸挪到前面,解开了扣子。
傅稹抗拒地蹬了一下腿,“现在是白天!”
“拉着窗帘你怕什么?”
温翊说完,俯下身轻咬在傅稹喉结的位置,激得他身体一颤,脖颈蔓延上一层明显的红。
“你身体怎么这么敏感,我还没怎么着呢,”温翊促狭地咬着傅稹的耳朵说话,说完不忘吹了口气。
傅稹也很想知道。
然而他长这么大,只和温翊这么亲近过,对自己身体会产生的反应一概不知,全由温翊摆弄。
长裤被一只手扯到胯间,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进一步受到刺激。
太难堪了。
傅稹感到羞耻——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廉耻心高得要命。
楼顶复古灯架散发出柔和的光线,清楚地照亮身上每一次细节,温翊像把玩玉器一样抚摸着傅稹的身体。
傅稹让他摸的越来越硬,喘息声不断从唇齿间溢出,温翊握住了他的勃起的性器,上下套弄着,在……他曾和家人一起生活过的旧宅。
傅稹忽地想起自己过去做过的那个春梦,温翊压在他的身上,然后有人推开了门。
梦境与现实混淆,傅稹肩膀发颤,牙关咬紧,手指推搡着傅稹的手臂,“停下……温翊……”
温翊低下头,与他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相缠,声音低哑,“阿稹,你很不真诚。”
反抗的手被捉走,放在自己欲望之上,温翊用那只粘有些许黏液的手包裹住傅稹的手掌,带着他给自己手淫。
傅稹因为性格原因,基本没什么欲求,手淫更是少得可怜,他长到这个年纪黄片都没看过两部,偏偏交了一个理论知识丰富的男朋友,半强迫地让他食髓知味。
耳边温翊说什么傅稹已经听不到了,他眼前发白,在温翊的套弄下射在了他的手中。
傅稹揪住了地毯上的绒毛,刚洗过晾干的长毛地毯还有洗衣液清淡的味道,那些柔软蓬松的兔毛钻进他的指缝,从指缝搔到心里。
“满意吗傅少,这次服务能打几分?”
温翊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擦净自己和傅稹手上的精液。
傅稹没有理会他的玩笑,他还停留在高潮的余韵当中,缓了许久后,才捏住温翊的手指,把他往下拉。
温翊顺着他的力道低下身,“怎么了?”
傅稹摸索着往下碰,最终停下温翊腰腹下,然后用一样被情欲充斥、变得微哑的声音喊温翊的名字,问他——
要我帮你吗?
温翊愣了下,随即笑了。
还真是符合傅稹的性格,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会去迎合他。
温翊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傅稹的锁骨,在他耳旁轻笑道:“虽然我很想让你帮我,但是阿稹,你的手还有力气吗?”
傅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