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牙痒痒，“怎么？你还想做我老头子的兄弟呢？”

苏殊懒得跟他贫，将手机塞回兜里，“子夜去？”

子夜，京都东城区一家特别有名的酒吧，也是苏殊这些人常去的地方。

程子遥见他心情不好的样子，“哟，谁惹我们殊哥了这是？”

“……”程子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殊总是能想到那个叫秦惜的那张欠抽的脸！“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去了！”

“我的好哥哥，你要是自己进去我妈非得打死我不可！”程大少一个头两个大，“走吧走吧，干脆叫上李响他们一起！”

半小时后，东城子夜。

一辆改装大G拉风的停在了酒吧门前，程子遥比苏殊张扬多了，改装车的价格足够再买那么几辆，这哥们浑身上下也就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宝贝，走哪开哪。

苏殊最受不了这种带着讨好的，打量的目光，忍不住踹了程子遥一脚，“别骚了，赶紧的！”

程子遥小腿肚子一疼，龇牙咧嘴地将钥匙扔给保安，被苏殊拉着进了酒吧。

子夜从外部看去，就好像一间破烂的集装车厢，可内部却花了大心思，一间酒吧大半都在地下，更有一大半在水里，被透明罩子罩着。子夜老板人脉通天，从国外搞了一条血统纯正的虎鲨，此刻正在众人脚底游荡。

“把我放在这里的那瓶狗毛拿来。”程子遥抬手扔出一张卡，“再来杯果汁。”

酒保接过后欣喜于色，“好的程少！”

“等李响他们到了，我们找个包间玩玩。”程子遥随手掏出一根烟点燃，眯着眼深吸了一口，“开学就是爽！”

苏殊不能喝酒，也没想着喝酒，抱着自己的果汁一口又一口，喝得脸颊鼓鼓的，像一只欢快进食的幼豹。

子夜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虽在天子脚下，却照样会有仗着一点能耐兴风作浪的各种二代，不过只要不触犯法律，很少有人能管得了这些人。

漂亮的男孩子无论在什么酒吧都很受欢迎，子夜同理。苏殊每次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几缕黏腻的目光粘在自己身上，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里很少有不认识程子遥的，再加上苏殊一身昂贵的行头，还真没人敢上前搭话。

程子遥见苏殊埋头苦喝，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我不就冲了个澡？这么短时间，谁惹到你了，可真不简单。”

苏殊皮笑肉不笑，“确实不简单。”

他丫的敢调戏他！真不简单！

嗯？程子遥看他这样子，好像也不是动了真火的，“怎么？你对那人感兴趣？”

苏殊咽下最后一口果汁，“是啊，太有……”

他不经意间抬头，剩下的半句话猛地卡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堪堪憋回去。

然后在心里狂戳系统。

“系统！秦惜怎么在对面饭店？”

【……宿主，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激动？】系统隔了好长时间才回话，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在就在呗，因为我的原因，您和被攻略对象是会经常遇到的。】

苏殊：“……”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隔了大半个城区，还特意安排我们偶遇。

程子遥见苏殊说一半卡住，目光直直勾勾地盯上方，便顺着向那边看去，“怎么了？敦煌酒庄？那里面有你熟人？”

这片商业街都是饭店酒吧歌厅一类，是一个闭环的三角形区域，子夜酒吧在一角，紧挨着一所名叫敦煌的饭庄加会所。

好巧不巧的，秦惜和两男一女，正坐在敦煌一处靠窗户的酒桌上吃饭。

程子遥敲他这吃了翔一般的表情，突然回过神来，“那四个人里有你仇人？今天遇到的？”

不是程大少聪明，而是苏殊的熟人圈太小，他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何时见过生面孔？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苏殊不理他，抬起手打了个饱嗝，“再来一杯果汁！”

“……”他周围卡座上的男男女女表情都有些诡异。说真的，来子夜喝果汁，那真是毽子毛——尽在钱上站着，须知子夜一杯果汁的价格，也有将近四位数。

程子遥都给他逗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引起苏殊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兴致勃勃看着对面上方那四人，瞧了一会儿开始煞有介事地分析，“唔，哪个得罪你了？那个黄裙子女人？戴眼镜格子衫？还是一身黑的？”

苏殊沉默。

“啧，我怎么感觉，这几个人好像不太和谐啊？吵架了？”

吵架了？苏殊一听，又有些幸灾乐祸地抬起头。

盯着看了半晌，苏殊猛地站起身，把一旁看好戏的程子遥吓了一大跳，“你去哪？”

苏殊红唇微动，声音有些冷，“敦煌。”

子夜门前，一群摇摇晃晃的公子哥们刚从跑车上下来，就见苏殊木着脸从里头走出，连忙叫唤，“殊哥！殊哥去哪？”

“诶！殊哥，哥几个路上堵车！别介啊！”

敦煌饭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