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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2 / 3)

恤被鲜血淋湿。

他抬头,望见了打破他认知的画面。一个冒着血气的“冤”字,印在天花板上,那字其大无比,遒劲有力,透露着深入骨髓的怨恨狠毒。浓厚粘稠腥气的血液,顺着字一滴一滴地落下,滴进他的衣领。

铜镜内,一个穿着破旧不堪的玄色衣服的男人,低着头,匍匐着缓缓前进,每挪动一步,身后就擦出一大滩血。这个男人没有腿,从腰部被斩断,白骨也顺着动作向外脱落。江祺已经吓尿了,他说不出一个字,喉咙仿佛被上了锁,眼神惊恐。男人抬头,脸上的腐肉和蛆虫不断掉着,阴森的白骨凸出一截,两眼外翻,没有眼白,漆黑得发红。

“我冤啊!”凄厉的尖叫声贯彻整个房间,语气中全是血泪。窗外一双双血手印清晰可见,拍打得阵阵作响,“冤呐!”木窗剧烈地抖动,随时都有破窗而入的可能。

这还没完,男子的腹部被撕破,一个浑身带血婴儿咯咯笑着,从里爬出来。这个婴儿还没有发育完全,四肢不协调,更重要的是,婴儿没有头,发黑的头呆呆地靠在江祺的肩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突然张开嘴,尖锐可怖的牙齿咬向江祺。江祺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但仅仅是尖叫。

“儿子,儿子!”江祺感觉有人在喊他,他努力睁开眼睛,是他的爸妈。“你终于醒了啊,想睡觉也不能在大门口睡啊,万一中暑怎么办?”熟悉的絮叨响起,江祺眼眶一红,死里逃生、劫后余生的窃喜更深,漂亮的脸蛋显得委屈。

“别哭啊,下次别睡门口了,找间卧室一躺就是了。”他妈慈爱地摸着他的脸。

等等!他不是在二楼花瓶旁的房间吗,怎么会在大门口?!

“傻了?别瘫着了,赶紧洗洗睡吧。”他爸无情地赶他去睡觉。天知道江祺听到这话有多害怕。去哪里睡啊,他现在连这待都不想待。

“我睡哪里啊?”江祺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告诉父母那件事,万一真的是自己中暑昏倒梦到的东西呢。

“二楼花瓶旁边两间你随便挑一间,剩下的我们睡。快点,我和你妈今天累死了,连行李都没放好,干嘛呢。”江祺他爸很不爽,同样训着他。

江祺心里暖洋洋的,有家人在,怕什么呢。

他选了同一间房,但他还是害怕,下午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在深呼吸几大口气后,他做好心理建设,如果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跑去对面爸妈房间,视死如归般打开门。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房间的内部结构跟今天下午看的完全不一样。床是相同的,摆在门的旁边,不是正对的。墙上挂的是一副书法,写的是曹植的《弃妇诗》,悲透纸背。房间一面镜子也没有。江祺万分疑惑,但最终还是认为,那可能是自己下午中暑昏后光怪陆离的梦吧。

他抛去一片烦忧,躺在床上玩手机,一玩就玩到了夜里两三点。江祺晚上特意没喝水,生怕一股尿意把他从被窝里赶出来。他有些困,便放下手机,用被子裹得自己严严实实的,脚全锁在被子里。

一切都很安静,除了.......江祺突然想起来,现在是暑假七月份,为什么他盖被子盖得那么严实,连空调都没开,却根本不冷?

江祺动不了了,他浑身僵直,手脚像是被锁上铁链,禁锢得不能动,喉咙似乎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连气声也发不出。他仅仅半虚着眼睛,恐惧地面对未知。

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江祺明明记得他是把手机关掉再睡的,可现在手机屏幕上数字正欢快地蹦跳。

不是时间的显示,是输入密码失败的重新输入倒计时。一秒一秒地锤击江祺心慌意乱的敏感神经。

他动不了手机,那么是谁,动了他的手机,还尝试打开手机?

江祺不敢再想。

咚,咚,咚,一连串的响声持续出现,由远及近,越来越重,刺激着江祺的耳膜。看不见的手,强迫他睁开眼睛,一个竹马,在没有人操控的情况下,凭空上下起伏摆动,从门口跳到床头。

江祺双眼瞪大,拼命摆动身体渴望能够移动。竹马来了,停下来,硬挺地静止。

一个婴儿骑在上面,是下午的婴儿,他凑近来看江祺,血肉模糊的头,砸在江祺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里,是哪里?江祺觉得自己的灵魂超脱了。他像个旁观者,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大哥!”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大树上,兴冲冲地向二十米外的少年招手。树上的少年,剑眉星目俊朗硬挺,眉目间透露着一股不自知的依恋。另一个少年,面容俊美,精致优雅,像冬日傲然挺立的梅花。更关键的是,年纪大的男孩,长相竟与江祺几乎一模一样。

“小弟,快下来吧,别摔了!”少年捧着书卷,无奈地回应树上的弟弟。

“可是我不想嘛,大哥,你看这树上的花儿,开得多漂亮啊。你要吗,我给你摘点吧。”弟弟自顾自地摘着花,拢成一捧,笑得肆意。

“给我下来!天天在树上成何体统!还真随了你那个不正经的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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