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相楚有次玩得正嗨时听见了门外传来这样的声音,整个人立马僵成石块,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我不会,玩脱了吧?
“……”
门把“吱扭”转动一声,一束光照射进来,又马上被遮挡。德托忒斯锁上门,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床头柜。
迟相楚侧身装睡,但他睡不着,他现在半硬不硬地憋得难受,只气德托忒斯来的时候太巧。
德托忒斯没什么表情,就坐在旁边看他。德托忒斯轻轻把手伸进被子里,牵迟相楚的右手,慢慢拿出来,把头靠了过去。
迟相楚觉得一阵湿润,微微把左眼睁开一条缝。只看到德托忒斯伸出舌,笑着舔他手上还没干的液体,他的眼睛不在迟相楚的手上,而正对着迟相楚的目光。
迟相楚知道装不下去了,赶紧把手抽回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觉得呢?”德托忒斯笑,“这还重要吗?”
“……”
“没想到,以你这种人,还需要自己用……”
“别,别说了,”迟相楚并不是尴尬这种事,他是害躁这种事被自己的爱人发现了,把头蒙被子里,“我就是欲求不满,就是一天不上床就受不了好了吧?”
“嗯,”德托忒斯又去牵他的手,“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开灯了吗?”
“?”迟相楚不知道,手上扒被子的劲小了一些,德托忒斯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把把被子从他头上扯下来,扯到了床尾。
“我还以为,你生病的话,我应该少上你,没想到,是上少了。”
德托忒斯把迟相楚压在床上,顺着他的身体曲线从腰抚摸到下体:“你旁边不就有个极品老公吗?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还以为是我性无能。”
“别自卖自夸。”迟相楚嘴上极其不情愿,心里却软了半截,谁都知道,手指代替不了真枪实弹。被自己的爱人狠狠地操一次,是连汗水都带着快感的。
德托忒斯看他嘴硬惯了,但今天却意外地觉得有趣,想让他的话和他的嘴唇一样软下来。
“你要是觉得,你的手指比我更好,那就算了吧。”故意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
“……”迟相楚知道德托忒斯想让他干什么,刚半硬不软的阴茎也被他刚刚的勾引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生理反应。
“我听你的。”这句话的意味从德托忒斯的嘴里说出来,完全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迟相楚咬了咬牙,只好向强烈的性欲屈服了,用含糊不清的声音缓缓道:“我想要你——”
迟相楚低头,声音清晰地说出了那句德托忒斯最想听到的话:“上了我。”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是真的,”迟相楚抬起头,看着德托忒斯那双似乎承载着深渊的眸子,指尖勾住了德托忒斯的领带向下拉,深色的领带垂落两人的双腿之间,“我活了几百年,似乎只有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才算是真正活着。”
“埋葬的已经被蛆虫咬烂,新生的就在我眼前,剩下的都是行尸走肉般的重复。”
“德托忒斯,你是主宰我一生的神。因此,请你占有我,你尽情享用我的一切。”
德托忒斯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同样认真起来的迟相楚,两秒后又轻笑几声。
“你和我的一辈子,还长着。”
在这一句纯情的承诺之后,是长夜的泥泞,是鱼水的交欢。吻痕与咬痕交错,体液相互融合,抛弃了理智与常规。
两人都渴求着身体内最原始的繁殖欲望,指间纠缠,肉欲的狂欢。当德托忒斯一次又一次进入迟相楚的身体时,迟相楚没有任何拒绝,而是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着,一遍又一遍的爱意。
人的浪漫,是爱意连绵不息,是清晨到日落。而德托忒斯和迟相楚,早已经不是人类,是属于深夜的堕落与欢愉。
迟相楚低声呻吟着,在一次又一次的热吻中,精神和身体同时得到满足。
德托忒斯这次温柔了许多,但同样也没法拒绝迟相楚一次又一次的索求。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其中,他的理智被几根难断的弦拉扯着。论资历和实力,他算作是伪神。就算这样,被一个自己亲手拉进长生的痛苦中的人,奉作至高无上的神明,却突然让他觉得可悲又可笑。
他爱了一辈子的神,变为了爱了他一辈子的人。
两人喘息中,迟相楚抚上他的脸,“德托忒斯,你的泪不属于你。”说着,将他眼角隐隐的泪水擦去。
而德托忒斯也结束了云雨的泥泞,在窗外的月光下,他眼角还泛着光。
德托忒斯依旧把迟相楚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在脖颈处轻吻,点了一根烟。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德托忒斯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如同死水般平静。
迟相楚从背后怀住他,从他上衣口袋里拿了一根烟,靠近德托忒斯的烟,以此点燃自己的烟。
“你总是在缅怀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