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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黏性别离(2 / 3)

清楚。”

这次回答的是白三叔。他伸手摸摸侄子的头,温和地说:“陈锐终究不是咱们自己家人。我们只能给他一个建议,不能强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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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白家和大姑父没有再次偶遇。他们走了不少亲戚,但大姑父没有再拜访白家,也没有拜访别的亲戚。白河景见到了许多和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但他们都不是陈锐。他迟钝而清晰地意识到,陈锐是非常罕见的。甚至可以说,全省上下找不到第二个。开学后,高三的时间安排和高一高二完全不同,大约是他没实现赌约的缘故,教导主任也不允许他在高三的走廊里上晚自习。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陈锐,表白墙上也没有迷妹更新,好像陈锐凭空消失了。白河景在孤零零的四层小楼里呆不住,向白三叔要了大姑父的地址,在周日的早上搭乘了109路公交车。

他可以打车,但他好奇陈锐每天见过的风景。公车从商业街的繁华晃到了漫长的区际快速路。快速路一路都没有设立公交车停靠的车站。白河景坐在最后一排,像电视剧里的男生一样,朝公交车窗外张望着,道路两侧的荒地上满是融化得坑坑洼洼的雪,树是黑色干枯的,无数细密的树枝伸向苍白的天空。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了层层崭新的高楼,好像来到了另一个城市。是正在开发的大学城兼高新技术产业区,还没完成建设,尚未投入使用。大姑父的小区叫玫瑰溪谷,公交车司机说他应该在倒数第二站下车。

在车上晃悠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下车又步行了二十分钟,白河景冻得直搓手,终于找到了玫瑰溪谷。这小区只建设了一半。冬天停了工,数个建设到一半的楼矗在新楼后面,满地建筑垃圾,不像新盖好的房子,倒像刚刚交火的战场。小区里回荡着电钻装修的声音。白河景忽然后悔,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再过来。说不定大姑父全家都出去串门了呢。

来都来了,只能找找看。白河景抬着头,一栋一栋地找过去,越找越是意兴阑珊,楼牌挂得不全,S10号楼仿佛不见踪影。他正茫无目的地旋转,一个穿黑棉袄的人拎着一个巨大的垃圾袋,从第二栋楼的三单元走出来。

白河景一喜,朝那人跑去,一边出声招呼。那人抬头,推掉帽子。陈锐呆呆地看着他,好像白河景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白河景如释重负地笑了,陈锐却没笑,低下头,走向垃圾桶,把大垃圾袋费力地塞进垃圾桶里。白河景上去帮忙,朝垃圾桶里用力塞着垃圾,说:“哥,好久没见,你不想我吗?”

陈锐朝他暧昧地弯曲嘴角,重新戴上帽子。白河景又问:“家里有人吗。”

陈锐做了个抱孩子摇晃的手势。白河景猜:“朱春月?”

陈锐点头。

“大姑父呢?”

陈锐摇头。

白河景对朱春月兴趣不大。既然大姑父不在,他就不想上去了。陈锐扔完垃圾就想回去,白河景急忙跟上,眼看陈锐要按电梯,急忙伸手,陈锐差点按在他掌心里。白河景顺势抓住他的手指,说:“哥,能在楼下和我聊聊天吗?”

陈锐始终没有抬头看他。白河景牵着他的手指,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出入,走到外面整栋楼共享的狭窄前厅里。细长的窗台上没有装饰。瓷砖地上还铺着避免施工弄脏地面的塑料纸。白河景从窗户里打量荒芜的小区,说:“哥,你看见我怎么不高兴。我想你了,我都好多天没有看到你了。”

陈锐不出声,低着头,用脚尖反复擦着地上的塑料纸。白河景埋怨:“哥,你怎么不说点什么。看见我来了,至少笑一笑吧。”

陈锐垂着眼睛。从黑棉袄领子里露出一点白色的校服领子。白河景伸手捻一下校服领子,问:”怎么没穿我给你的毛衣?衣服呢?“

陈锐终于抬起另一只手,全校女生钦羡的手指边缘满是倒刺,黑棉袄上满是脏兮兮的痕迹。他在墙上写「她不让穿」。

这答案不意外,白河景不懂朱春月的敌意为什么那么大。他恨恨地说:“又是朱春月多管闲事。哥,我爸找过你吗?让你重新回来住吗?”

陈锐心事重重地低下头。白河景催促:“他说了吧。哥,他怎么说的,你也说给我听。”

陈锐摇摇头。

白河景渐渐失去耐心,说:“哥,你不是因为这件事和我赌气吧。不是我不想见你,是狗日的教导主任,一看见我往你班级走,他就撵我。其他时候我也没法去找你。课间就10分钟,我们也拖堂,你们也拖堂。高三和高一高二又不在一起吃饭,晚自习时间也是错开的。我找不到你啊。你答应过吧,和我在一起。还是说,你反悔了?”

陈锐仍然低着头不言语。白河景丧气地向后靠在墙上。和一个哑巴恋爱真是太难了。只要他不写字,就不能从他身上摇出任何一句信息。在他的经验里,这种冷处理一般意味着要分手。他抬起头,想给自己说几句撑场面的话,看到陈锐疲倦的眼睛,好几天没洗的头发,豪言壮语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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