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开的。
厂房里还有事,白河景也没时间在这蘑菇他,一伸手,想拍拍陈锐的肩膀,陈锐一侧身。白河景的手悬在半空中,
没了陈锐,他还不能活了?
白河景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但他忙完后点开手机,仍然没收到陈锐的微信申请。他暗搓搓把添加方式改成直接添加,免得陈锐一看到“验证身份”就打退堂鼓。然而,三天过去了,始终没收到陈锐的好友邀请。他硬着头皮从公司群里添加陈锐的微信好友,得到“对方隐私设定”的拒绝。
白河景觉得自己有必要找陈锐谈谈了。陈锐是表哥,也是他的员工,员工不听话,老板就必须出面教训他。此刻正值中午,想必陈锐肯定得在食堂吃饭,正好考察一下员工的伙食。白河景大踏步走进食堂,一眼望去,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物控的英俊奶狗不能说话一事,在公司已经人尽皆知。偏偏有女员工迎难而上,吃饭时坐在陈锐对面,边吃边聊。此刻白河景看到的,就是出纳小姑娘举着筷子,笑得满眼都是星星,两人中间的不锈钢餐盘仿佛摆设。而陈锐看着她,神态前所未有地温柔。
这个出纳今年才20岁,比白河景还小一岁,大专毕业,长相清甜,和陈锐坐在一起的样子十分般配。白河景端着盘子走到他们身边,轧轧地问:“吃完了吗?”
小出纳出其不意,惊讶地“啊”了一声,看看陈锐,又看看白河景,一时慌了手脚。陈锐不悦地瞪着他。而白河景一无所觉般盯着小出纳,说:“我问的是你。韵怡。吃完了你就给我走开!”
最后一句话凶狠无比。出纳小姑娘从没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白河景,大惊失色,急忙起身,端起盘子,咔哒咔哒地走开了。白河景在她刚刚坐着的位置放下餐盘。陈锐一看他要坐在对面,立刻端起盘子。白河景按住陈锐的手,说:“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么一闹,两人再次成了目光的焦点。白河景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权当他们的目光是空气。而陈锐有些招架不住,乖乖地重新坐回原位。白河景拿起筷子,说:“吃啊。”
陈锐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面前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白河景夹了一筷子豆粉,说:“你和韵怡关系不错,是你在追韵怡,还是韵怡在追你?算了,不用告诉我。你之前不是有对象吗?有没有告诉韵怡?”
陈锐面冷如冰。白河景悠闲地吃掉豆粉,说:“没说吗?也对,要是告诉韵怡,你还怎么和她吃饭,别看韵怡没有你学历高。她的三观可没问题。吃啊。我家的饭不好吃吗?你以前可没说过我家的饭难吃啊。”
陈锐的脸色更难看了。白河景百忙中举起一根筷子,指着他。“你还没加我微信。你怕我看见你给韵怡点赞评论?放心,我不会拆穿你的。但是你应该把你那个对象找来让我看看。我和权英才在一起,就领给我爸他们看了。噢,你对象难道是张晓萌?她和你终成眷属了?我就知道你们假正经。现在,你能给她想要的未来了?”
陈锐突然一抬手,配餐汤迎面飞来。白河景措手不及,一偏头,大部分汤热辣辣地击中了他的脸和胸口,小部分汤越过他的脸飞到后面。周围的同事齐声惊呼,纷纷站起,找纸巾擦衣服擦包,又想给白河景擦脸,在他们周围成了一个疏散的包围圈。白河景低头看着身上的油渍,缓缓抬起头。陈锐赴死般坐在他的对面,眼神坚定,慢慢将汤碗放回桌上。原本半满的汤碗空空如也。白河景又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衣服,汤甚至洒到了他的裤子上。他抹了一把脸,满手油乎乎的。他家食堂做饭还真是舍得放油。
在压抑的寂静里,白河景猛然一摔筷子。筷子砸在不锈钢餐盘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扎煞着手,像千与千寻里的河神一样浑身滴着油,离开了食堂,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惊恐地看着他。目光让他浑身发烫。骑摩托车徒然给省城的人展览。他钻进车里,发动车子,一骑绝尘,离开了公司。
回家第一件事是洗澡。白河景里外洗了几次,才觉得自己有点洗干净了。他擦着头发离开浴室,听到手机在响,走过去一看,是白三叔。而且已经给他打了三个未接。白河景接起来,喂了一声,白三叔的声音略急躁地传出:“怎么才接电话?”
“洗澡了。”白河景说。
白三叔烦躁地叹了口气,问:“你和陈锐怎么了?”
“……”
这么快就传到白三叔耳朵里去了?白河景不出声。白三叔厉声说:“他一个哑巴,我问他,他不说话;你难道也是哑巴?你俩怎么了?”
“没怎么。”白河景闷闷地说。
白三叔强压火气,问:“没什么?那他为什么泼你汤?”
白河景闷闷地说:“……汤太烫了。他没拿稳。不是故意的。”
白三叔的声音瞬间提高了:“白河景!你跟谁扯淡呢?没拿稳怎么能拿到你脸上去?有多少人跟我说这件事。你和陈锐吵架了,你们两个刚见面就吵架?这是公司,你们在公司演电视剧呢?”
“他就是没拿稳!”白河景也提高了声音,“你不信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