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总能让林述开口。
大腿内侧被打的第一下,林述就叫了出来,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挣扎,孟越开心了,“早点叫出来不就行了。”
那之后说数不清的鞭子,蜡油滴在了乳头上、腰窝处、还有会阴。
每一处都让林述痛苦地叫出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林述泪流满面,他怀疑这就一辈子的眼泪都要在可以今天流完。被折磨的过程中,林述闭上眼,在自杀和继续挣扎里犹豫了很久后,他选择了后者。
“可以了吗?”
在孟越开始抽第二根烟的时候,林述发问:“我可以去考试了吗?”
出乎意料地,孟越没再说什么,大概是爽完了,大发慈悲拿钥匙给林述开了手腕的锁,“去吧。”
全身都火辣辣的疼最疼的是菊穴和大腿根部,牛仔裤布料粗糙,稍一摩擦就更加难忍。
林述一瘸一拐地穿好衣服,背上书包,离开了。
孟越一直盯着他脖子看,不过什么也没说。
14:09
林述走不快,发间和后背出了层薄薄地汗,快到校门口时,门口的老师看到他后惊呼:同学快一点!只有六分钟就禁止入场了!
老师走进他,狐疑地问道:“同学……你怎么了吗?”
穴里有东西流出来,林述勉强冲老师笑了,什么也没说,尽量加快速度赶到考场。
还剩最后两分钟时,他赶到了。
可为什么,监考老师,以及其他考生都用那种眼神看他。
有惊诧、有嘲笑、有怜悯、有漠不关心……各色的脸、各种意味的眼神在看他,林述感到眩晕。
检测仪贴着身体,林述突然一阵干呕。
女监考老师皱了皱眉头,轻声问:“同学,需要帮助吗?”
不用。
林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这两个字。
室内关了窗,开了空调,林述的座位靠窗,在走向座位时,林述看到了镜子里模糊的自己。
他忘了自己都衬衫衣领被解开了,脖子上全是红痕,噢,他脸也是肿的,手腕也是红的,小腿上刚被烫了一个烟疤……还有那奇怪的走路姿势。
对不起。
会让其他考生很困扰吧,林述闻到自己身上混着血液和精液的味道,对不起。
开始放听力了,林述木着,以为还在试音,直到其他考生填涂听力答题卡,才恍然回神。
可为什么,林述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努力集中注意力去看阅读理解,可为什么,每个单词他都认识,看他突然理解不了他们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手一直再抖,不受控制,只要一写字笔尖就就发出滋啦的声音,林述试着写了几道题,滋啦滋啦——前桌的男生突然暴躁地“啧”了一声。
林述把笔放下来了,最后的作文不是给李华写信了,是写最想感谢的人。
林述盯着卷子看,没有动笔。
泪晕湿了答题卡。
考铃打响,林述等其他同学走后才离开,前桌走前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又在看到他脸上的红紫时收了音。
林述最后一个离开,女监考老师想带他去考生医务室,林述拒绝了。
他的高考结束了。
他所期待的人生也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