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击向荣世祯的手腕。
荣世祯急忙滑步撤手,那链子锤就砸中了剑柄上端,虽然没有碰到荣世祯的手,却也震得长剑嗡嗡作响,荣世祯的虎口震裂,迸出血来。
荣世祯忍痛剑交左手,那链子锤乘胜追击逼近而来,荣世祯赶忙抬剑格挡,那链子锤仿佛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铺天盖地猛攻不休。
荣世祯失了先机,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只能竭力自保,无暇再发起攻击。
那元枫漪则步步紧逼,一柄链子锤使得上天入地,出神入化。
忽然当的一声巨响,那长剑从中间断成两半。元枫漪说道:“你还不跪下认输?”
荣世祯怒道:“要我跪叛贼?我宁可死了!”手握断剑,就要往脖子里划。
元枫漪立刻甩出链子锤,沉甸甸圈住了荣世祯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说道:“你是我的人质,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那链子锤在元枫漪手中任意所至,似乎十分轻巧,其实此物打造得极重,全靠强劲臂力操纵。荣世祯给那链子锤拖得身子一歪,扑倒在地。
元枫漪抖开了链子锤,正要伸手去拉他,荣世祯扭过头来,挥舞断剑道:“不许你碰我!”
元枫漪微笑道:“我就碰了你,你要怎么我——”
忽然嗖的一声利响破空而来,元枫漪的话头戛然而止,脸上怔了一怔。
荣世祯也是一愣,说道:“怎么?”
元枫漪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接着又是嗖嗖几声利响,元枫漪的脸色慢慢凝固,身形微晃,猛地向前扑倒在地。
荣世祯吓了一跳,却见元枫漪的背心射满了数支羽箭,每一支都射中了他的背心,箭杆上都刻着“定北王萧”四个字!
荣世祯回头看去,只见长街对面,萧在雍骑在马上高举弓箭,神色沉静如水。
原来他见元、荣二人斗在一处,便一边统率部署歼灭贼军,一面观察二人动向,一看到元枫漪转过身子露出破绽,他就立即发箭。
叛军见到火狮子中箭倒地,不禁惊怒焦急,许都统大喊道:“大将军中箭了!快撤啊!”
定北王军则大声欢呼:“火狮子死了,火狮子死了,定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云南侍卫忙奔上来拉扯荣世祯,说道:“世子别发楞了,快走啊!”荣世祯急急站起身来,随他们奔入定北王军阵营。
众叛军也顾不得荣世祯了,抢上来抬走了元枫漪。许都统不断高声呼喝,众叛军如潮水般退回衙门,留下一地狼藉白雪。
定北王军正要追入衙门,萧在雍喝道:“且慢,仔细贼人有诈。”转而命属下兵分几路包围衙门,派一队先锋进入院中,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长街远处又乌泱泱赶来一批人马,原来是驻扎在兵营的云南侍卫,听说衙门方向杀声激烈,急忙赶来查看世子安危。双方当即会合。
想到方才局面之惊险可怖,人人心有余悸。若非荣世祯拼死出言提醒,则萧在雍落入敌手,哪里还有活命之数?
继而说到火狮子当街中箭,众人又一派喜气洋洋,说道:“元氏兄弟都死在定北王府手下,老王爷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火狮子一死,贼军再无领袖之人,收复关中指日可待!定北王从此名垂青史,堪为大恒朝第一号功臣。”“今日也有平南王世子的功劳啊。”“南北联合抗贼,今日就算是小会师了!”
萧在雍跨下马来,当众握着荣世祯的手,温言道:“你怎么样了?”
荣世祯怔怔看着他,忽然说道:“不对……他没有流血。”
萧在雍说道:“嗯?”
荣世祯面露焦急之色,看了看沾沾自喜的人群,低声道:“咱们不能高兴得太早了,我看见了,火狮子身上没有留血啊。”
萧在雍说道:“是吗?”
荣世祯向他走近一步,急道:“是啊,他衣服里面说不定穿了软甲。你那几箭虽然准头极好,但只是震晕了他,却要不了他的性命。”
萧在雍没有附和。
荣世祯不禁有些迟疑,说道:“难道……难道是我看错了?你眼神好,你看见他流血了吗?”
萧在雍淡淡一笑,说道:“我亦拿不准火狮子是死是活。待咱们扫平了叛军,自会有个准话的。”
忽然周围房屋、树木、人马都晃动了几下,接着地底传来轰隆隆几声闷响,仿佛地震一般,众人都吃了一惊,又听得砰砰乓乓一阵巨响,众人连忙捂住了耳朵,只见衙门中冲天火起,黑烟弥漫。有人叫道:“叛贼有火药,把衙门炸了!”
人人都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乱了好一阵子,衙门中再无爆炸之声,但那一座座大屋都化作烈烈火海,熊熊火焰烧得半边天都红了。
萧在雍说道:“贼人必定另有出路。”着人到城外去搜查贼军。
其余定北王军和云南侍卫则退到吴亭镇的兵营歇脚。所幸兵营驻扎的这一支官军由蒋参将所统率,这人原是辽东出身,并未和许都统一样叛投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