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高云？”

风情盯着那张感觉有些熟悉的脸看了很久，不太确定的叫出这个名字。

她记得无月小时候经常跟那个男生走在一起，好像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那人听到风情的问题，有片刻的愣怔，随后道：“嗯，我是高云。”

“那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风情，”女人顿时有点高兴，指着自己问：“小时候你来无月家玩的时候，有几次我还在他家见过你呢。”

男孩子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想，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不好意思，小时候的事情我好像……没多大印象了。”

“这样啊……”风情也觉得有些尴尬，觉得问这些问题似乎都有些多余。

好像今天到学校来找无月也是一件很多余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件事。

高云忽然开口：“他来了。”

风情转头，只见一穿着校服的男生正往这边走来，他的个子要比高云稍微低一点，但大概也在一米八以上，面容白皙，甚至有些稍显苍白，像是生了什么病或是情绪不太正常的样子，面色稍显变态。

可他却是笑着的，笑得柔和，让人莫名有一股亲近的感觉。

跟他哥笑的时候感觉很像。

“怎么了？”他轻声问高云。

“她找你。”

无月看着面前的人，神色也有些疑惑，他上下打量了风情一眼，问：“你是？”

风情看着他的那张脸，最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无月，你还记得我吗？之前你哥上高中的时候我跟他是同学，还去过你们家玩几次，那时候我还教你做过作业，有印象吗？”

听闻此话，男生原本带着光的眼睛突然变得暗淡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比刚才低沉一些。

“我记得。”他低声道，“你是小情姐。”

风情有些意外，高云都不怎么记得她了，再加上那么多年过去，无月竟然还有印象。

“我……我只是这段时间回来办点事，突然想起来你这个年龄是不是读高中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风情看着面前的孩子，干巴巴地解释，原本嘴里想好的有关于他哥的事却突然说不出口。

无月知道这件事吗？

她……该不该跟他说？

“对了小情姐，”无月抬头看着她，嘴角边带着淡淡的笑，那笑容风情看着有一股莫名而来的难过，下一秒，就听他道：“我现在改名字了，不叫无月，叫无绍，姬无绍。”

风情听闻此话，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知道了，而且应该早就知道了，不然不会改名。

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可这一切好像又是那么理所应当，按照无月的性子，他的确会干出这样的事。

风情开口，说话间竟然还有一丝她觉察不出的紧张：“你……什么时候改的？”

“在我知道我哥死后，我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他的名字。”

无月低着头，声音很轻，很平淡，像是再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之前说过，要是我哥死了，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他的，代替他活下去。”

“铃铃铃……”

风情还想说些什么，校园铃声突然在此刻响起，外面散着的学生一股脑地朝教室冲去。

她张开口，末了道：“上课了，你先回教室上课吧，我也就是抽个时间过来看看你。”

“嗯。”

看着无月进了教室，风情在原地站了半天，直到有老师上前搭话她才回过神来说了声抱歉就迅速离开，不想在此地多待一秒。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脑袋里面昏昏沉沉，像是堆了很多东西，可要说她现在在想什么，她又具体说不上来。

等到停下脚步时，才发现自己停在一道木栅栏外，栅栏里是一栋木制的大房子。

突然间女人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着腿失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事情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啊。

如果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如果吴邵还活着，如果无月还是无月，如果自己还是之前的那个自己……

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它永远会把最残酷最无可奈何的事情摆在你面前。

……

一只手搭在风情的肩膀上，女人停住哭声，抬头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是无月的奶奶。

女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只见奶奶眯着眼睛和蔼地看着她，稍显苍老的声音带着轻快的语调：“是小情吧？”

风情迟疑地点了点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犹豫地喊了声：“向奶奶？”

……

“我之前可老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了，长得乖巧又听话又懂事，还跟我们家无绍走得近，又说得上话……”向奶奶端着茶给风情倒了一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