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叫段嫣宁愿自杀也不愿成为拓拔珩的女人?他整个人迸射凛冽寒气,要不是卓明伦立刻抱住他,他差点冲了出去!
渺渺没有说话,但她那一双阴鸷的眸却泄漏了她的心情。
这就是她和她的差距?无论在大秦还是北周,段嫣的地位身份,永远高她一等。
然而自己不如段嫣的,又何止地位身份?
为了得到拓拔珩的信任青睐,愿意忍着恶心痛苦去学喝鲜血;而后为了得到樊青的心,她甘愿自己成为真正的兽人后裔……
可她得到了什么?
在拓拔珩心里,她无论立了多大的功劳,还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废话少说,到底好了没有?”
“快好了!因为六公主亏了气血,皇上特地交代还要给她炖鸡汤,呿,一大早就有鸡汤喝。姑娘再等一会儿,马上好!”
这火夫是个话唠,虽然渺渺不搭理他,但嘴巴就是停不下来:“你说皇上对大秦六公主这么好,是不是仍想立她为后啊?否则对待一个俘虏,哪里需要这么仔细照顾?就算受伤,只要不死不就好了?”
樊青忍着脾气听着,渺渺什么都没说,提着食盒离开,樊青等人悄悄跟上。
渺渺走到一处亭子,突然停住,四处张望了一下,便从腰中拿出一包粉末,加在粳米粥和鸡汤里,然后盖起食盒,又快步朝南苑走去。
樊青亲眼看见渺渺加了东西在食物里,想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她第几次给段嫣下毒?
樊青后背沁出冷汗。
卓明伦气愤低语道:“这渺渺竟然阳奉阴违,想毒害六公主,将军!”
樊青手一扬:“依计划行事。”
所有人四处散去,他和卓明伦带着四个手下快速跟上渺渺。
渺渺走进南苑,樊青自然对这里很熟悉。当渺渺身影一不见,樊青六人立刻现身,叁两下功夫,守苑的八名侍卫已经死亡。
他们把人藏到假山之后,手下执起武器,伪装成侍卫守在院外,樊青和卓明伦进入院子。
他们很快看到渺渺走进主院,尾随她到了寝屋。
“见机行动。”
樊青以唇语说着,卓明伦点头,两人就藏匿在寝屋门外。
只听里头道:“六公主,你的早膳来了。”
段嫣躺在床上,胸口的伤已经半结痂,但因为刺得极深,失血过多,到现在她清丽的脸蛋,仍是苍白如纸。
段嫣见她一大早进来,脸上彷佛被倒了债:“谁那么大的胆子,敢一大早就惹渺渺姑娘生气?告诉本公主,本公主好好奖赏他。”
樊青听到段嫣的声音,气息虽弱但还有精神讽刺人,嘴角不由得微扬。
“段嫣,你不用在我面前抖威风,得罪本姑娘对你没有好处。”
“但也没有坏处,你能对本公主如何?”
“你──”
段嫣慵懒傲娇地挥挥手:“好了,本公主不想听你说话,看到你就没食欲,叫拓拔珩来,本公主有事找他。”
“你以为这里是大秦宫殿?我们皇上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你们皇帝对我段嫣而言,什么人都不是。”段嫣正襟肃然:“但本公主对拓拔珩而言,却是最有价值的人。”
“你少自以为是。”
“拓拔珩宁愿放弃第二次谈判,也不将本公主还给大秦,每日好吃好喝供着;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价值,比一场和平谈判可以换取的利益更大,所以你还是别惹我,省得本公主气得在拓拔珩面前参你一本。”
渺渺妒恨地瞪着她,段嫣则瞟了她一眼:“不是给本公主送早膳,还不端过来?”
渺渺故作自然的从食盒中取出食物:“我刚到青哥哥身边的时候,青哥哥也是这样照顾我,每日给我准备膳食、陪我用膳;我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每天都在一起。”
段嫣:……
“我没告诉过你吧?有一次青哥哥拿他身上一只白色荷包给我看,上面绣着一株并蒂莲。”
段嫣一凛,锐利如刀的眸子,直朝渺渺射过去!
“他说那荷包又丑又旧,让我缝个新的给他。六公主,你说若我不是皇上送去的细作,青哥哥是不是会真的喜欢上我?你们大秦的男人,只会配戴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的荷包,对不对?”
门外偷听的樊青一脸苦笑,不用看也能知道此时段嫣的表情,一定是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渺渺又故意说了一些她和樊青的生活,包含他会抱她去深山里“觅食”,还会吹吁给她听。
“青哥哥吁吹的可好了,六公主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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