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树藤下的长椅坐了一会儿。
有两个男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腰上挎着包,看到裴栖月就左看看右看看。
“是学姐吧,哪个学院的啊?”
其中一个男生笑起来有一对笑眼,说话很甜,几步跑过来,主动打招呼:“学姐是艺术学院的吧,看上去很有气质。”
秦泽给了他一个眼神,说:“滚远点。”
笑眼男生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做,要我滚干嘛?”
秦泽抓住裴栖月的手腕,宣誓主权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苍天可见,我可什么都没想啊!”
裴栖月看着他们闹了一会儿,又一起走远,等时间差不多了,她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身子却忽然被扯了回去,面前出现一片很大的阴影,嘴唇也触到某个温温热热的东西。秦泽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唇,接着像食髓知味一样,猛烈地撬开她的唇瓣,将舌头伸进去跟她搅在一起。
裴栖月浑身烫得更厉害,手心还出了汗,秦泽将她的手扣在身后,手指隔着衣服摸她后背的肌肤。
要化了,裴栖月全身都是这样的感觉。
下身跟嘴一样,都开始无限制地分泌液体,秦泽抱着她的腰,下半身也挤过来,紧紧地贴着她的小腹。隔着好几层衣服,裴栖月感受到他的坚硬,忍不住低喘一声,仰起脖颈。
“我早就想亲你了。”他说,声音带着粗嘎,像是忍了很久。
不知道亲了多久,秦泽终于松开她。
裴栖月眼睛被水光覆了一层,脸红得像枝头熟得正好的水蜜桃。
他伸出手去抚摸,又慢慢滑到耳垂。
“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裴栖月反应了一会儿,理智回笼:“今天不行。”
“为什么?”
“我晚上要跟他一起吃饭。”裴栖月说。
“明天不行么?”秦泽懂了她话里“他”的含义。
“今天是纪念日。”
秦泽眉头皱得更紧。
“你去吧。”他还是妥协了,“下次记得联系我。”
裴栖月的车就停在附近,秦泽送她上车,凑近车窗里亲了一会儿,临走时,秦泽摸了摸她的发顶,说:“记得想我。”
直到裴栖月走远了,秦泽才忽然发现,他们今天这样,很像一对大学里随处可见的校园情侣,普通,却甜蜜。
*
裴栖月回家准备了一下,换了一身长裙。
头发编成蓬松的辫子垂在一边胸前,还扎上了发带。阿姨看到呆了一会儿,连连点头,“这样好看,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裴栖月脑子里却想起秦泽——真正的大学生永远是热烈的,只是站在那儿,就自成一道风景。
约定的晚餐时间是七点钟,裴栖月先陪小芒玩了一会儿,没过一会儿小张就来了,说来接她去餐厅。
上了车,裴栖月问:“铭远呢。”
“许先生说他先去准备了,要给您一个惊喜。”
裴栖月勾了勾嘴角:“什么惊喜?”
小张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
裴栖月没再问。
其实对于惊不惊喜之类她并不在意,像往常那样送些项链包包最好,无波无澜地吃完一顿饭,相携回家。
这样很没情调,却是她的舒适区,是她习惯的。
许铭远订的餐厅在闹市中心,夜景很好看,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裴栖月俯瞰整座城市,看到了轮渡的灯光,还有高楼大厦亮起的各色霓虹灯。
她看了很久,一直到电梯到了,门开了,服务员提醒她:“裴小姐。”
许铭远还记着她的要求,她不喜欢别人称她为“许夫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附属品,唯有“裴小姐”或者她的名字,才是属于她自己的称呼。
她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进去。
室内很暗,亮着一排夜灯。裴栖月走了几步,意识到什么:“没有别的顾客吗?”
服务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扬着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没有,许先生把场地包了,说您喜欢安静的环境。”
裴栖月挑了挑眉。
越往里走,便发现这地方别有洞天。
像是承接了毕加索的后现代风格,整个餐厅都设计的很抽象,无论是墙壁的构造还是桌椅的摆放,以及走几步路就能看到的“涂鸦”,面部扭曲动作奇怪的女人像。
甚至还有雕像作品。
裴栖月渐渐兴致盎然,认真地看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坐在走廊尽头桌前的许铭远。
在他身后,画着一个身体歪斜如风车一样的女性全身像,蓝色的头发向一边搭着,肩膀平直,几乎看不见一点弧度。
在这样的不正常中,许铭远的帅气终于将裴栖月拉回现实世界,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脸上的笑容温柔又灿烂。
“这是你